凌月华难以置信，身形摇晃，又倒在床榻上。
“疯了…都疯了！本帝看他是忘了自己的斤两！若非我苦心挖掘，潜心培养，他宋清羽怎能威风到今日，又怎配违抗皇令！”
语句骂完，她攥紧细指，心中愤恨。
宋清羽……他怎么能不回来了？
大兰王朝穷山恶水，半点不如大凌，凭什么能留住他？！
早知如此，当初，她就不该结识宋清羽这白眼狼！
林文斗看她生气，笑意更甚。
“陛下息怒，你重用宋贼，可他却与天道教勾结，意图谋反！若将他召回，恐怕才是祸事一桩！”
凌月华疑惑看他，“与天道教勾结？”
“不错！”
林文斗奉上一封密信，与一块留影石。
留影石闪出景象，昏暗的房间内，淋漓鲜血溢了满地。
数只妖兽被困在角落，四肢残缺，颤抖不止。
最大的一只母妖拦在众妖之前，咬牙切齿道：
“一切都是宋清羽让我们做的！如果不是他指使挑唆，我们也不会来大凌作恶！是他铁了心要亡大凌！”
而密信之上，还有数语：凌帝昏庸无能、废物不堪，早该下位！调数千妖兽入凌朝境内，三日后，我要看凌朝大乱！
凌月华手指一颤，信件落地。
这就是宋清羽的字迹，她认得。
“宋清羽能在兰朝斩妖除魔，受民心所向，正是在与天道教合作，谋逆兰帝之位！一旦他掌握兰朝大权，必会携兰军攻入大凌，毁我盛世！”
林文斗说着，重重跪地。
“还请陛下速作决定，为保两朝和平，共诛宋清羽！”
凌月华嗤笑一声，玉脸苍白。
“原来，他这么会装君子！可怜我从前遭他蒙骗，竟还对他心有怜悯，到头来……一切却都是假的！”
她的指甲将木床掐出痕迹，恨到无以复加。
再抬眼时，她眼里已尽是恨意。
“取笔墨来，本帝要揭穿他的真面目，让兰玉薇那蠢货好好瞧瞧！”
一纸信件写完，飞鸟也携信乘风而去。
翌日，天兰学院中。
宋清羽看着遍地玉米，喝茶动作微顿。
当年，仇人未死，大凌朝内奸臣当道。
他与凌月华修为低下，被朝廷官兵追杀，一路逃至悬崖边，被官兵堵死生路。
凌月华却还宁死不屈，抱紧怀中的土豆。
“你们这群瞎了眼的走狗！当今宰相害死多少无辜将士，你们却还为他卖命到底，就不怕来日惨遭天谴，九泉之下被冤魂缠身？！”
她声嘶力竭，不甘不愿。
回应她的，是无数举起的弓箭。
在弓箭射出的刹那，宋清羽一跃而上，将她扑向悬崖。
漫天箭雨自天际划过，他们紧紧抓住藤蔓，躲于崖间山洞。
一路顺着藤蔓降至谷底，一切才豁然开朗。
辛苦得来的土豆被种下，二人在谷底开垦荒地，改良土豆，日出而作，日落而息——
直至援兵到来，请他坐镇前线。
那段安稳日子，也终是到头了。
彼时的凌月华还笑意盈盈，与他拉勾立誓。
“来日江山安定，我定要带你踏遍山川社稷，潇洒于天地间！”
……
“宋清羽？”
宋清羽回过神，看向来人，“陛下怎么来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