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f……”
把脏话吞回去,冷静掏出来,雷文冷冷回视:
“你有什么证据,破坏我的继承仪式?”
他冷笑了一声,傲慢地晲去目光时,高雅矜蔑的姿态比马上的人更加贵族:“我看看……啊,原来是小罗德子爵啊。”
语一放慢,属于暴君的那股子帝都贵族特有的咏叹腔就显露出来:
“跟在老南斯身后打转这么多年,还是一点长进没有,这种当出头鸟的活,老南斯还是派你来干。”
“你……!”小罗德子爵脸上的趾高气昂瞬间被愤怒替代,但紧接着,脸上又闪过几分惊疑不定。
不是说这小子只是个乡巴佬,觊觎边境侯的爵位才谎称自己是老瓦伦的私生子吗?
可一个平民,怎么能一眼认出他是谁,还知道他私下里一直在讨好老南斯,试图提升自己的爵位?
有那么一瞬间,面对着一双双望向自己的眼睛,他产生了一丝不妙的预感。
但退却之意刚萌生,就被他死死压回去:就算他此时撤退了,老南斯也不可能让他好过,这是一条不能回头的路:
“科洛迪的酒杯!”
他将手中精致奢美的酒杯高高举起:“千年前,矮人赠送给埃尔多利亚陛下的登基之礼!”
“它能精准分辨出皇室的血脉,只要龙骑士阁下的血管中,真的流淌着老瓦伦的血,它便将奔涌出甘甜的酒浆,以此为埃尔多利亚的繁盛不息祝祷!”
台下的百姓们都很茫然,倒是台上的紫衣主教有所耳闻:“如果是真的,倒确实能……但这也太无礼了,随意打断一位未来侯爵的继承仪式,倘若龙骑士阁下的血脉真实无虞呢?”
“那我是否该向你提出决斗?”雷文的咬字似乎带着笑,但听起来更像是“你有没有准备好死”。
用科洛迪的酒杯测他这个直系血亲、埃尔多利亚现任皇帝的血统,帝都那群傻逼是不是搞错了什么?
朝辞也意识到了这事儿有多滑稽。
虽然确认针对这次继承仪式,幕后的人既然敢出手,就绝对不止这点小伎俩,但不耽误他先看眼下的这场戏呀:
“来,给我。我来给未来的侯爵大人呈上。”他对小罗德子爵说话的语气,像在哄小孩。
剑仙的手劲有多大?小罗德子爵挣扎得像只骑在马上蹬腿的兔子,还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朝辞将他的手指轻松掰开。
灰毛猫晃荡着唯恐天下不乱的坏水晃悠上台,临要将酒杯递出去了,又嗖地收回来。
小罗德子爵简直被猫玩弄在股掌之间。
他看着朝辞收回手,还当龙骑士的同伙在故意拖延时间,心中顿时大定:
这帮人果然只是虚张声势,看看,现在心虚上了吧?
朝辞故意拿着酒杯晃荡了一会,直到小罗德子爵的心完全放回肚子里,甚至开始懒洋洋地叫嚣“怎么还没开始啊”“我等不及决斗了”了,才将酒杯双手递向雷文:“侯爵大人,请吧。”
雷文的心态已经从针对帝都贵族的憎怒,变成了针对猫的无语嫌弃。
伸手去接酒杯时,又听朝辞以闲聊的语气,询问一旁眼神变得有些紧张狐疑的紫衣主教:
“放松,绷这么紧做什么?诶,我问你。这酒杯能分持有者有没有皇室血脉,那能分辨出多少吗?会不会血脉特别纯正,就‘哗……’地一下,涌出一条瀑布?”
小罗德子爵简直要笑出声了:“能有就不错了,还特别纯正?行了快点!怎么接个酒杯还这么慢,是不是害怕决斗了?”
雷文比小罗德子爵更不耐烦,主动上前两步,握住朝辞还在故意慢动作的手,开始用力掰猫爪:“差不多得了。”
小罗德子爵还当这话是对他说的:“不能差不多就得了!为什么差不多就得了?”他大声,“快拿!这好戏,我要从头到尾地欣赏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