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姨妈,我想清楚了,我离开沈家,跟你移民到国外定居。”
窗外的夜很黑,很静。
苍白的月色下,刺骨的冷风阵阵刮进,叫人心底蔓延起无尽的凄凉。
我到底还是做了这个决定。
手机那头是姨妈难掩的欣喜。
“好好,那我尽快给你办签证,国外定居后你怕是没有时间再回来了,好好跟身边的朋友道个别,尤其是你小叔。”
“你父母走得早,他对你有养育之恩,可得好好谢谢他,知道吗?”
“嗯,好。”
我低着头,藏匿了所有情绪。
挂了电话,我垂着头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呆滞了许久。
周围安静得叫人压抑。
万千思绪终究化成一声重重的叹息。
我无力地抬起头,拿起了桌面上的合照。
照片上,阳光灿烂,十八岁的白衣少年头湿漉漉的,侧着身子。
怀里抱着个七八岁左右的小女孩紧紧护着,像是在躲谁扑来的水。
两人明媚的笑容定格在水花在阳光下溅起的斑斓。
时隔多年,看着这照片,我还是忍不住地扬起唇角。
只是渐渐的,我的眼睛红了。
心中的苦涩也随之蔓延开来。
十五年前的一场变故,我的父母死在了一场车祸里。
一夜间,我成了孤儿。
是沈牧野收养了我。
那一年,他十八岁,我七岁。
论辈分,我喊他小叔。
他则会温柔地喊我澜澜。
澜澜,他总是这样一遍遍地喊着我的名字。
在我做噩梦梦见那场车祸时,他会第一时间安抚着我的情绪。
讲温馨的故事哄我睡觉。
在我来例假肚子痛到在床上直打滚时,他会把我抱在怀里。
给我轻揉着肚子,喂我喝红糖姜茶。
日子一点点过去,他也日复一日地照顾我,呵护我,陪伴着我长大。
渐渐的,不知名的情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像是藤蔓一样攀附缠绕着我的心。
我已记不清楚从几岁开始,对他产生了那种僭越的情愫。
汹涌又无法克制,我放肆它野蛮生长。
终于,一不可收拾。
十七岁生日那年,沈牧野如往年一样给我举办宴会庆生。
那天晚上,他喝多了。
我扶他回房。
看着他躺在床上,薄唇轻抿,胸膛一深一浅呼吸着。
我当时脑子一阵涨热,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。
再也控制不住一边解开了他的衬衫,一边低头吻上他的唇。
热烈又缠绵。
沈牧野醒了,他把我推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