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洛初语气平淡,看向谢羡妤有些心疼,“何叔准备了很多药材,原本要给大皇子殿下,但听闻你与大皇子已经不似从前关系那么密切,那些药材既然不送人,若你有需要,给你送来才是上策!”
“你的伤口。。。。。。我替你敷药,可好?”
谢洛初依旧浑身散着令人欢喜的气质,她缓缓站起来,试探的碰了一下谢羡妤的衣服。
见她没有反抗,脸上露出柔和的笑,小心的掀开,看着烧焦的皮肉,倒吸口凉气。
“你这。。。。。若是留疤,该多难看!”
从怀中拿出药瓶,谢洛初要往她肩膀上洒。
“啪!”
谢羡妤伸手,扼住她的手腕。
“这伤口已经上过药,堂姐的药还是自己留着的好。”
谢洛初手微顿,也不再坚持,眼里露出遗憾,将她的衣裳穿好,将药递到她手里。
“这是江南的手帕交赠给我的礼物,她家时代行医,很是厉害。你且瞧瞧,能用你便用。”
谢洛初亲自将话题递上,谢羡妤没有不接话的道理。
从她的手中接过药瓶,谢羡妤洒出一点闻了闻,手指揉捻过细碎的粉末,幽声问道:“大伯赴北方上任,为何堂姐生长在江南?”
“此事,也不曾汇报京城。”
谢洛初身上,究竟有什么秘密!
她回京,又想做什么?
像是早就准备好谢羡妤有此一问,谢洛初优雅的坐回位置上,脸上涌出些许不好意思。
“当年我跟着爹娘去黄河之地,原本是要在那里生活,但没想到在那呆的第一日便浑身长疹子,看了大夫只说水土不服。”
“勉强在黄河之地呆了一年,大病一场,差点丧命。舅舅家正好路过探望,见我这个模样于心不忍,和爹娘商量让我和他们一起走,去江南。”
“我也并非每日都在江南,就像你小时候时常去江南和何叔一同生活一样,等我长大了一些,舅舅会带着我去黄河之地与爹娘相聚,算算时日,大约每半年一次,一次在黄河之地待一个月。”
谢洛初掩唇咳嗽了几声,叹息道:“爹娘只我一个女儿,我却不能在他们身边尽孝,是我寡情。”
“这件事原本已经写好家书递给了京城,但是。。。。。。”
谢洛初抿唇,轻声道:“祖母没收。”
大伯最初去黄河之地都会寄家书回来,刚开始祖母会收,到后来听闻黄河水患真的被大伯治理的越来越好,心中不舒服,索性不再收那些家书。
这件事,的确是祖母先做的不好。
这些解释合情合理,谢羡妤微微点头,喝下了谢洛初倒的水。
“你今日忙了一天,要早些休息,我便不打扰你了。”
谢洛初起身要走,手掌忽然贴向谢羡妤的额头,宽心道:“幸好没有烧。”
“儿时你最烧,也不肯喝药,这些年过去,你不但能喝药,甚至还能为别人写药方,熬药,还从谢府普通的女儿变成县主。你在宫中为太后治病的事我都听说了,阿妤,姐姐替你高兴。”
谢洛初温柔的声音回荡在房内,她抬起脚,从房里走了出去。
谢羡妤抬头,隔着门缝,和她四目相对。
“早些歇息,明日我再陪着何叔来看你。”
谢洛初替她关上了门,房内陡然安静下来,谢羡妤把玩着手上的药瓶,眸光幽深。
比起小时候,现在的谢洛初,为人处世更加八面玲珑!
“嗷呜~”
小狼蹭了蹭她的掌心,催着她跟它玩耍。
谢羡妤摸了摸它的下巴,笑道:“一个柔弱的江南女子,从未见过猛兽,她怎的,就完全不怕你呢?”
她看的很清楚,小狼炸毛之时,谢洛初眼里的那份不屑。
装出害怕狼的模样,谢洛初,还是想保持柔弱女子的形象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