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饭时,徐白的手虚虚拿着筷子,萧令烜注意到了:“手怎么了?”
“烫了几个水泡,小事。”徐白说。
萧令烜:“摊开,我看看。”
徐白伸过来。
他目光扫视一眼,又看徐白的脸,“周末做什么去了?”
“……没什么事。”徐白道。
萧令烜不再问。
他与徐白签了个契约。
徐白给萧珠做三年的家庭教师,教萧珠国文、算数、英文,还是照旧的上工时间。
萧令烜很大方,给了徐白两百大洋的支票,作为奖赏。
“就当过年红包,提前给你。”他说。
徐白没有虚伪推辞。
她太需要钱了。
她想换个更好的宅子,至少安全点;也要给妹妹留洋存钱。哪怕考上了公派留学生,生活费也需要。
“有什么困难,只管跟我讲。”萧令烜看了眼她的手,“我的人,我不会不管。”
徐白沉默。
萧令烜:“说说。”
徐白就把昨天的事,一五一十告诉了他。
萧令烜听了,挑挑眉:“争风吃醋闹这么大?无聊至极。”
他想起什么,问徐白,“徐小姐,你来我这里上工的时候,说你即将和萧珩退亲。这都两个月了。”
徐白面色尴尬:“他不肯。”
“去找大帅。”
徐白很想说,她惹不起罗家和滕明明,难道她惹得起萧珩?
她退亲,除了想要钱,也是不想跟萧家撕破脸,叫他们放心。
她和萧珩闹翻,平添一个劲敌,这对她有什么好处?
萧珩现在摆明了需要她。
“四爷,这件事是我没处理好。不过您放心,不会耽误我的差事。”徐白道。
萧令烜漫不经心嗯了声:“还是那句话,需要帮忙就告诉我。”
“整个华东五省,没有您办不成的事。如果需要,我一定会求助您的。”徐白说。
没有长官不喜欢拍马屁的下属。
萧令烜也不例外。
他闻言笑了笑,吊儿郎当靠着沙发:“你这嘴,挺能说的。教教阿宝,她有时候说话气死我。”
徐白应是。
萧令烜见她乖觉,上次的尴尬彻底没了,看她又顺眼了几分。
他之前还想,要不是阿宝非要留,这女人是没资格做他下属的。
如今想来,这张嘴讨喜,也算她优点,留着也不错。
萧令烜站起身走了。
他晚上有个饭局,跟滕师长。
军政府这些老师长里,只有滕勇老奸巨猾,萧令烜有事找他。
不成想,滕明明也来了。
滕明明生得十分明艳,修长丰腴,本应该是萧令烜最喜欢的类型。然而看到她就倒胃口。
她也讨厌萧令烜。
“滕次长,上次为了萧珩争风吃醋,还被人泼一身脏水?”萧令烜问,“怎么如此窝囊了?”
滕明明气结。
“你怎么知道?”
“背地里大家都当笑话传,我岂会不知道?”萧令烜道。
滕明明咬紧后槽牙,齿关酸痛。
她险些气炸。
萧令烜这个人,人嫌狗厌。在整个南城,除了他也没人敢当面羞辱滕明明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