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白一直在出冷汗。
她和萧珠坐在厅堂的沙发里,简单说了情况,便感觉掌心与背后都汗透。
“……我想洗个澡。”她对萧珠说。
萧珠叫女佣准备热水。
徐白把头埋在热水里,近乎窒息,才抬起来。
待她洗了澡出来,女佣准备好了宵夜。
徐白毫无胃口,瞧见食物想要吐。
“我可以回去吗?”她问萧珠。
萧珠:“应该可以。你不住这里?”
“我先回去,明早再来。”徐白道。
然而,副官不让徐白走。
“副官长吩咐了,您暂时还不能离开,要等四爷示下。您想要什么,可以回去替您取。”
徐白:“不用替我取,去高安弄看看我母亲。向她报个平安,问问家里情况。”
副官应是,吩咐人去办。
既然走不了,徐白也不再挣扎。
她趁着萧珠洗漱的时候,把大衣口袋里的玉质护身符,塞到萧珠大衣柜的里面缝隙处。
一般女佣不会打扫这样的死角。
副官去而复返,告诉徐白说:“您母亲和妹妹都在家。听说您在四爷这里,她们很放心,也叫您别担心。”
徐白点点头。
她坐在床上,静静发呆。
关灯后躺下,她和萧珠都没有睡意。
“……我大伯就这样死了,局势会乱。”萧珠说。
徐白:“变故吓死人。”
“徐姐姐,你害怕吗?”
“有点。”徐白说。
萧珠和她随意聊天,而后她打哈欠,睡着了。
徐白到后半夜才睡。
睡梦里,被猛兽追着撕咬、啃噬,徐白醒过来的时候,发现自已前胸后背又全部汗湿了,头发丝都在滴水。
她不停冒冷汗。
活了二十几年,她从未这样过。出冷汗的滋味很难受,却又不知如何自救。
徐白悄悄起身,去换了套睡衣。
萧珠被她吵醒了。
第二天,徐白便说:“既然我一时走不了,我睡你隔壁房间。相互不打扰。”
萧珠没反对。
她与萧珠闭门不出,然而城里的动荡,还是通过报纸,传到她们跟前。
大帅的葬礼,三天后才办。
这三天,军政府死了好几个人,都是萧令烜动手的。
萧珩没有被关起来审,有老将保他,其中势力最大的是滕勇。
三天后,大帅发丧。
葬礼十四日,报纸上每天都有变故。
驻地蠢蠢欲动。
一场风浪,几乎要把华东五省平静的生活全部卷进去。
但半个月后,大帅出殡,局势又稳定了。
有三个省的驻地,被萧令烜的人杀了主将,换上了他的亲信。他培养的人,个个都能顶用,竟是把风雨飘零的局面给按住了。
令人意外!
剩下两省,是滕勇的人掌控;而萧珩,他似乎成了滕勇的傀儡,叫滕勇的人“师出有名”。
暂时还没有分裂,但裂痕已经很清晰了。
南城的军政府,萧令烜暂代大帅之职,不过军中六成老将不服气,只是害怕他的铁腕,暂时没敢站出来抗议。
萧珩辅佐,只领实职、没有头衔。他的政治才干,短短时间叫人惊叹,老将们越发信任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