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白只见过罗续两次。
英俊挺拔,又自视甚高的男人。
第一次见面,他就威胁徐白;第二次见面,他被滕明明气得发疯,直接无视徐白。
如今他死了。
他的死,估计很快会变成整个南城最大的谈资。
徐白完全不懂军政府内部的错综复杂,她只当个琐事听了一耳朵,没过心。
她也尽量不往萧珩那边想。
翌日,徐白上工时,遇到了萧令烜。
早上马车拥堵,徐白的汽车被拦在路上,正好遇到了萧令烜的。
萧令烜似乎又是逍遥了一夜,打算回家补觉。
他打着哈欠。
石锋下车,徐白也跟着下车去打个招呼。
“前头怎么回事?”萧令烜懒懒靠着车座,一手夹烟,垂在车窗外。
他也不怎么抽。
薄烟慢慢腾升,萦绕在他青筋隆结的手背。
“是马车又撞上了电车。”副官石铖说。
又问他,“师座,调头吗?”
“不走冤枉路,靠边停。”萧令烜推开车门下来。
踩灭香烟,他巡视了一圈,瞧见了一家饭店。
“吃个早饭。”他道。
徐白预备转身上车,萧令烜却看向她,“过来。”
她上前几步。
“一起吃个早饭。”他说,“我的车走不了,你的就可以?”
徐白是准备在车上等的。
她可以看一看教案。
她已经开始给阿宝做算数课的启蒙了。
闻言,她还是说,“我吃过了,四爷。”
“那就陪我吃。”他道。
徐白:“……”
饭店大堂摆了七八张桌子,几乎坐满了。
徐白和萧令烜选了最靠墙角的座位。
她坐下后,先找小伙计要了几张粗纸,替萧令烜擦了擦油汪汪的桌面;又用茶水给他洗碗筷。
萧令烜重新点燃一根烟,不说话,只静静看着她动作。
徐白抬眸时,见他并没有看她,而是目光随意落在她这边,似乎想心事。
隔壁桌子上,热火朝天谈论罗续的死。
死亡、枪杀,加上绯色传闻,消息藏都藏不住。
罗家颜面扫地。
“罗公子名望不错的,原来也是衣冠禽兽。”有个食客说。
“这些大户门第,肮脏事数不清。”
“罗家女儿不是要嫁给少帅吗?”
“就看萧家如何作为了。说不定少帅就不娶她了。”
“不对啊,少帅好像还有婚约,不是跟罗家小姐。”
“没听说。”
徐白:“……”
她家落魄不到三年。不止滕明明、罗续把她当透明,舆论里也没有她的一席之地。
萧令烜在这个时候,看一眼她。
他突然开口:“你家以前是不是住雨花巷七号?”
徐白很久没听到这个地名了。
“是的。”
萧令烜:“那宅子不错,卖了多少钱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