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一股凉意爬上肩头,沈玉离家出走的意识才找补回来,她大惊地挣扎着,“裴珩之,不可以。”
裴珩之也猛然清醒,停下了手上的动作,难为情地红了脸,又有些不知所措,“抱歉。”
沈玉对上他情欲浓郁的眼神,咽了咽口水道:“夫君身子尚未痊愈,太医说不可圆房。”
裴珩之眼眸一亮,“嗯。”
他翻身躺下,盯着帐顶,不再说话。
沈玉拢起被他扯开的衣裳,转过身丢给他一个背影。
男子动情和动心不同,动情只不过是身体需要,裴珩之刚刚便是,沈玉心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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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子琼被裴珩之的人扔出紫藤苑,虽只是受了些皮外伤,赵氏还是气的不轻,却听围观的下人说裴珩之身边藏了位绝顶高手,心惊肉跳,不敢贸然来紫藤苑讨要说法。
隔日,大理寺来人说彩月重刑之下,并未供出任何主谋,只说自己从未入过世子的眼,嫉妒世子妃独得世子暗恩宠,因爱生恨才给世子下毒,诬陷世子妃。
供词画押之后,彩月撞死在了大理寺牢狱,此案件只能告一段落。
沈玉听到这个消息并不意外,彩月为了不供出赵氏,即便心知百日醉是旁人诬陷,却也只能硬着头皮认下,否则一旦她咬定这两种毒药是别人指使,大理寺那边极有可能顺藤摸瓜查到黄泉之毒与赵氏有关,到时候死的就不是她一人,还会牵连她的家人。
“夫君怎么看?”
沈玉问裴珩之,认真观察到他的神色。
裴珩之也没有指望用一个丫鬟斗倒赵氏,摇了摇头:“人已死,追究无用。”
“可是那两种毒药是从不同地方找出来的,难道夫君不怀疑除了彩月,还有另一个凶手?”
沈玉不死心的追问。
裴珩之墨眸微眯,眼神变得探究玩味起来:“我确实有所怀疑,但实在想不到另一个凶手会是谁?夫人有何高见?”
把问题抛给她,真鸡贼,沈玉拧眉回答:“大概是与夫君有仇的人,夫君以前可与谁结过仇怨?”
问题又抛了回去。
裴珩之想了想,“我并未与人结下仇怨,不过”
“不过什么?”
“三年前定远将军战死沙场后,父亲查出他通敌卖国,将罪证呈给皇上,皇上当即判了定远将军府满门抄斩。”
裴珩之不紧不慢地说道:“定远将军府众人问斩前日,大理寺监牢突然起火,所有人命丧火场,现在细细想来那场大火或许是一场预谋……”
沈玉顺着他的话说:“夫君是怀疑定远将军家眷逃出了牢狱,休养生息三年回京复仇?”
裴珩之含糊道:“这也只是我的猜测。”
他果然疑心她。
沈玉维持着面上的沉静:“既然夫君已有线索,不如让墨染去查一查,尽早揪出那个凶手,咱们也不用每日提心吊胆。”
裴珩之颔首,“这些事交给我即可。
倒是夫人这边只剩下明月一人伺候,不合世子妃规制,等会儿我让焦妈妈亲自挑两个伶俐懂事的。”
沈玉问道:“我可以自己挑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