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让敬事房,把侍寝的册子拿过来给本宫看看。”沈清绾道。
敬事房的主管陈贵,抱着侍寝的册子,颤颤巍巍的站在坤宁宫的门口。
“陈公公,您这是干什么,快进去啊,皇后娘娘可在宫里头等着您呢。”苏天河悻悻然。
他不是不想进去,他是不敢进去。
想当初,每次皇后要看敬事房侍寝的册子,他们敬事房所有的人都得跟着遭殃。
虽然说这个差事是他们管着,可是皇上要翻哪个宫娘娘的绿头牌,想要让哪个宫的娘娘侍寝,最终不还得是皇上自己个说的算。
皇后又不敢拿皇上怎么样,有什么火气也只敢往他们这些奴才身上发。
陈贵想着这写满侍寝娘娘的名册,一个也没有皇后的,早已汗如雨下。
“苏公公,您能不能给我透个底,皇后娘娘怎么突然要看这个了,她不是大半年都不管后宫的事了嘛?”陈贵一边说,一边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。
“娘娘的心思,岂是咱们这些做奴才能轻易揣测的,既然娘娘让你的送来给她看,你送进去便是,难不成想逆了皇后娘娘的意思?”
“哎呦,苏公公,瞧您这话说的,我就是有一百个脑袋,也不敢逆了皇后娘娘的意思,我……我就是怕……”
陈贵说着叹了口气,心一横,朝着坤宁宫正殿走去。
“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,皇后娘娘吉祥。”
“起来吧。”沈清绾抿了一口桂花茶。
冬日的屋子窗户紧闭,门也捂得严实,满屋子飘着淡淡的桂花香气怡人,却让陈贵不禁打了个寒颤。
他偷偷抬眸朝着皇后看了一眼,皇后面色平静的一页一页的翻看着敬事房侍寝的记档。
不对啊!
若是换做以前,皇后在翻看到第二页的时候,不就已经暴跳如雷,摔东西,砸册子,甚至还要把他骂的狗血淋头。
怎么今儿这么反常?
难道这只是暴风雨之前的平静。
陈贵战战兢兢抬起头,虽然他心里清楚,皇后在看到这一份名册的时候,他说些什么都没有用,还是想最后为自己挣扎一下。
他动了动唇,还没来得及开口。
“贵妃上个月侍寝了三次,德妃两次,淑妃一次,姚贵人一次,容贵人两次。”
沈清绾说着缓缓的合上了册子。
“娘娘,奴才该死!”陈贵带着哭腔,哐哐在地上磕了好几个响头。
“姚贵人以后都不能有孩子了,若是没有了恩宠,只怕日后在宫里的日子不好过,绿头牌要放在显眼一点的地方,除了贵妃和德妃,皇上上个月去的最多的就是容贵人宫里,你们每日放绿头牌的时候,也要掂量一下,皇上喜欢谁,想要去谁呢,就把谁的绿头牌放的靠前面一些,尤其那些身强力壮好生养的年轻妃嫔,适当的放在前面一些,本宫记得还有一些入宫至今都没有侍寝的常在,不能因为无宠,就把她们的绿头牌放在最底下,皇上都没有见过,怎么会知道皇上喜不喜欢,本宫说的话都记住了吗?”
陈贵一脸懵逼的抬起头,朝着皇后看了一眼,好一会儿才缓缓的开口说道:“是,皇后娘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