德妃脸上的神色一僵:“苏公公可有何事?”
“回德妃娘娘的话,皇后娘娘想请皇上过去一下。”
元武帝盯着跪在地上的苏天河,眸光一点点收紧。
若是换做以前,这样的事情,元武帝兴许根本不会理会,只当是皇后又在用什么手段争宠。
只不过自从皇后大病以后,从未主动找过他,即便他主动去她的宫中,皇后也未曾出言挽留过他,甚至还有几次,竟然主动开口赶他走。
此时让苏天河亲自过来,想来是真的有事。
“皇后找朕何事?”
“回皇上的话,奴才不知,只是看着皇后娘娘挺着急的,送来的银耳羹,只吃了一口,便再也吃不下去了。”
元武帝垂眸墨了一会儿,侧身冲着德妃说道:“想来皇后找朕是真的有事,朕过去看看,再回来陪你。”
德妃脸上的笑容有些许的僵硬,她起身拉住元武帝的袖子:“那妾在这里等着皇上,皇上可要早点回来。”
元武帝“嗯”了一声,随着苏天河去了坤宁宫。
沈清绾把自己用左手写的那张字条,递到了元武帝的手中:“皇上,今日我从幕后宫中出来的时候,有个小太监把这张字条塞到了我的手中,我只是深宫妇人,断然不懂前朝之事,此事关系两国百姓安危,断然不敢隐瞒,还请皇上明断。”
元武帝盯着字条上的四个字“君子非嫡”,“皇后以为,这个字条跟漠北质子有关?”
“并不确定,只是字条上的君子,漠北质子的名字刚好也有一个君字,此人如此用心,只怕不会只是简单字面上的意思,不怕一万就怕万一,皇上还是查明质子身份再做定夺。”
元武帝拿着字条,走到了烛火的前面,把它用蜡烛点燃:“午膳之前,朕也收到了边疆探子的密报,送往宫中为质的人,并非莫干邪的嫡子,而是他与侧妃姜氏所生。”
原来元武帝一早就知道了此事。
那给她通风报信之人,并非是想要让她把此事告知元武帝,而是在提醒她,小心入宫的质子?
“此事要怎么办?”
“依照皇后来看,此事应该怎么办?”
“莫干邪找人莫名顶替,要么是爱子心切,不忍心自己最心爱的儿子,送来我朝为质,要么就是他别有用心,不管是哪一个,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,被送入宫中为质的这个儿子和他的生母,一定不受宠,他能够乖乖听从父命,用他后半生换嫡子的后半生的,只怕是有人用他母亲的性命做了要挟。”
“皇后所言甚是。”
“不过我以为,不管他们送过来的是何人,我们都当做不知道,既然莫干邪说他是莫干君逸,那么他就是莫干君逸,若是真如我们猜想,质子对莫干邪的痛恨必定大过父子之情。”
“皇后,如此肯定?”元武帝反问道。
“皇上不懂后宫无宠的妃嫔日子过的有多艰难,质子的母亲若是不受宠,还能把他平安养大,只怕这些年来吃了不少的苦头,如今又因为莫干邪疼爱的儿子,直接把他舍弃,他们母子二人心中怎会没有恨。”沈清绾眸光中划过一抹黯然。
“朕怎么觉得皇后此话意有所指?”元武帝浅笑。
“皇上可不要冤枉我,我可没有。”沈清绾把字条拿到了烛火前面烧掉:“只是觉得,后宫的嫔妃都出自前朝君臣将士之家,她们在后宫一片祥和,前朝自然也会跟着一片安宁,皇上最希望看到的,不就是国泰民安吗?”沈清绾淡淡。
元武帝细细墨了一会儿:“皇上今晚在慈宁宫用的晚膳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