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怎么。”
她的眼神天真又清澈,五官轮廓极为漂亮,美艳又清纯,她眼中倒映着钟砚的脸庞,毫无戒心也没有任何的猜忌。
隽秀清俊的男人扯起嘴角笑了笑,似乎在看她,又好像他这双漂亮的眼眸中从未有过她的存在。
钟砚伸出手,缓慢描绘着她精致的五官,视线忽明忽暗,他轻轻的说“早些歇息,明日有的忙。”
顾盼说不上来他哪里奇怪,隐约察觉他和平时有些不同,等到爬上床盖好被子入睡的前一秒,脑子里还是他那句不轻不重没什么感情的“早些歇息。”
他当时的声音有些落寞,或许那几分落寞是她自己臆想出来的。
第二天便是老太爷的寿辰,顾盼起早梳妆打扮,穿了件齐腰宽袖襦裙,裙摆上的仙鹤刺绣活灵活现,腰身被衬的纤细,她画了个淡妆,少了美艳的锋芒,气质柔和。
顾盼也给俏俏换了身衣裳,把儿子打扮的可可爱爱,抱着孩子去到前厅。
酒席过半时,太子殿下迟迟未曾出现,顾盼以为他不会过来了。
儿子出生之后,顾盼就再也没见过赵焕章,偶尔在梦里才能看见他的脸。
她也很少能听见赵焕章的消息,只知道成婚多年,太子和太子妃还是无所出。
俏俏在她怀里动来动去,似乎很想要她头顶髻上的蝴蝶簪。
顾盼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颊,像和大人讲道理一样对着他说话,“簪子是尖的,不能玩。”
俏俏嘴里出咿呀的叫声,顾盼顺手把腰间的香囊解开,红绳挂在他的小拇指上,“你玩这个好不好?”
俏俏低头看了眼香囊,咧嘴高兴的笑起来,还拍了拍手,看上去很喜欢。
姗姗来迟的赵焕章瞧见这一幕,心里有些说不清的颤动,很早之前他就觉得顾盼像个长不大的、有些任性的小女孩。
从来没想过她当母亲会是什么样的。
如今看见了,倒也为她高兴。
他记忆中那个受了欺负躲在角落里、那个自尊心极强的不肯低头认输的娇纵少女,早已长大。……
他记忆中那个受了欺负躲在角落里、那个自尊心极强的不肯低头认输的娇纵少女,早已长大。
赵焕章身着圆领黑衣,中间和袖口都绣着显眼的龙纹,他哪里都没变,举手投足依然平易近人。
老太爷笑呵呵将他请到主位,“太子大驾光临,老臣不甚荣幸。”
赵焕章很是尊重老太爷,微微笑了笑,“老太爷客气了。”
他抬手,身后的随从将提前备好的重礼奉上,这一举动给足了老太爷的面子。
酒宴尾声时,俏俏嫌屋里闷,嘟嘟囔囔要出去。
顾盼只好抱着他去后院坐秋千,小朋友很喜欢和母亲一起荡秋千,抓着她的袖子,“要高高。”
顾盼摸了摸儿子的脑袋,“你不怕吗?”
“不怕,要高高呀。”
秋千跟着风摇摇晃晃。
俏俏玩够了,便埋在母亲怀中熟睡。
顾盼正要把他抱回屋里,眼前忽然多出一个人。
赵焕章站在她跟前,平和的神色,淡淡目光落在俏俏身上,看了很久,他说“眼睛不像你。”
除了眼睛,其他都很像她。
赵焕章无意打扰她,自觉往后退了两步,“你不要多想,我只是随意出来转转,这就回去了。”
从始至终,顾盼一个字都没有说。
他悄无声息的出现,又默然离开。
将儿子安排好之后,顾盼又被老太爷的人叫回前院,天色渐晚,主院的客人离开的七七八八,太子一行人还没有离开。
顾盼看见了面无表情的钟砚,又看了看坐在另一边的博平郡主。
她缓缓走上前,直觉告诉她这应该就是博平郡主对她和赵焕章下药的这一晚。
刚刚坐下,博平郡主就给她递了一杯酒。
顾盼有所防备,一口都没碰,生怕里面加了料。
她绷直了后背,紧张不安,只盼着今晚赶紧过去。
顾盼脑子里乱哄哄糟成一团,没去听他们都说了些什么,多半是一些客套话。
等熬到快要结束的时候,钟砚忽的碰了碰她的手,低声问“怎么这么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