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之孝急道:“那锅炉房亏了赚了,跟咱家有什么干系?我吃饱了撑的去传这闲话?!”
顿了顿,再次劝慰道:“既是误会,等我想法子和他说开了,这事儿也就过去了。”
“过去了?怎么过去?!”
刘氏怒问:“事情都定下来了,他难道还能让玉儿从三等丫鬟,再升回一等丫鬟?!”
“这、这怕是……”
“那这事儿就过不去!”
刘氏把头上的湿毛巾扯下来,狠狠掷到丈夫怀里,咬牙道:“就算你能过去,我也过不去!”
“那你能怎得?”
林之孝接住毛巾,摊手苦笑:“事到如今,除非是老太太或者二太太话,否则谁能让玉儿从三等丫鬟,直接升到一等丫鬟?”
刘氏一时无言以对,又不肯就这样服软,直憋的呼哧呼哧喘着粗气。
“爹回来了?”
过了半晌,就听外面传来略带童稚的嗓音。
紧接着林红玉自外面推门进来,见父亲手里捧着毛巾,便上前重新沾湿了,给母亲裹回头上。
同时笑着劝道:“娘,您就别生气了,这各人有各人的缘法,要我说做个三等丫鬟也挺好的。”
“好什么好?!”
刘氏有心再次扯下那毛巾,可终究没舍得冲女儿火,只愁眉苦脸道:“你自小不说当个千金小姐养着,却也从来没干过什么粗活儿,这一下子成了三等丫鬟,又怎生受的了?!”
“娘,别人受的了,我自然也行。”
林红玉说着,又正色道:“再者说了,我听说那宝二爷心性未定,先前因个小事就撵了身边的大丫鬟,我要真顶了一等丫鬟的缺,还不得整日提心吊胆的?”
“就是、就是!”
林之孝听的老怀大慰,也忙插话道:“你瞧咱们玉儿这话,倒比你这当娘的还明事理呢!”
徐氏本来也正欣慰于女儿的乖巧体贴,可听丈夫这一说,却又立刻火冒三丈,愤然道:“正因为咱家玉儿懂事,才更不该被他这般糟践!”
顿了顿,又质疑道:“依我看,什么怀疑咱家煽风点火,他分明就是怕我玉儿,抢了他那外甥的风头!”
“这……”
林之孝也无法否认这种可能,却不愿再深究下去,于是又端起饭碗劝道:“你还是先吃些东西吧。”
“吃什么吃?!”
刘氏瞪了他一眼,咬牙道:“要不是你这么窝囊,他敢这么欺负咱家?怎不见他作践那姓吴的去?!”
“你就少说几句吧。”
林之孝无奈道:“赖家如今掌着东西二府,我明着说是个二管家,可真要摆在台面上,又怎能跟人家相提并论?”
“哼!”
刘氏气的转身背对着他,闷声道:“他赖大难道还能只手遮天不成,我就不信这府里没人治得了他!”
林之孝抬手止住那丫鬟的倾诉,又顺势指了指外面。
那丫鬟立刻知情识趣的退了出去。
林之孝这才来到床前,端起托盘里尚有余温的鸡汤,劝道:“你多少吃些……”
“我哪里吃的下?!”
刘氏猛地坐起身来,捂着额头的湿毛巾,咬牙切齿的质问:“那赖大到底什么意思?咱家素日里对他毕恭毕敬的,结果就换来这等下场?!”
刘氏素日里也是个温吞脾气,这骤然来了个河东狮吼,倒把林之孝吓了一跳。
他往后退了半步,把那鸡汤放回托盘里,这才连忙劝道:“你嚷什么嚷?快小声些!”
说着,又转身到了外间,确认那小丫鬟已经走的远了,这才连关了两道门,回到妻子身边。
“我方才去见过赖大了。”
林之孝苦着脸道:“许是闹了误会,前些日子那锅炉房的事儿,不是闹的风言风语么?我听他那话里话外的,像是因这个怀疑上咱们了。”
刘氏闻言呆愣了一下,随即脱口问道:“真是你做的?!”
“怎么可能!”
林之孝急道:“那锅炉房亏了赚了,跟咱家有什么干系?我吃饱了撑的去传这闲话?!”
顿了顿,再次劝慰道:“既是误会,等我想法子和他说开了,这事儿也就过去了。”
“过去了?怎么过去?!”
刘氏怒问:“事情都定下来了,他难道还能让玉儿从三等丫鬟,再升回一等丫鬟?!”
“这、这怕是……”
“那这事儿就过不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