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,拓跋杰果然来要人了。
南玦将士将他和他带来的一队士兵拦在军营铁门之外,派人去白翼等人请了出来。
拓跋杰的脸色很不好看,想必是被那自作主张的六公主气到了。但估计道六公主颇为受宠,他又不得不来救她。六公主若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出了什么闪失,他难辞其咎。
“白将军,多有打扰,不知你们昨夜是否抓了一位女子?”拓跋杰开门见山,问道。
白翼按照昨夜姜月棠说的话,只做不知那六公主的真实身份,疑道:“是啊,拓跋将军消息很灵通嘛!那名女子是何身份,竟劳动拓跋将军大驾啊?”
拓跋杰一向高傲的脸上难得有些尴尬,他看了四周一眼,硬着头皮道:“实不相瞒,那是我北燕的六公主。她年幼贪玩,误入此地,望白将军宽恕一二。”
白翼大惊,“什么?!北燕六公主?拓跋将军,你们六公主为何肆无忌惮地夜探我方军营?是不是太过分了些!”说到最后,已有怒意。
“公主自小娇惯,爱玩爱闹,许是一时不慎……我带了些我们北燕的特产,送给营中的将士们,当是赔礼道歉了。”拓跋杰丢了面子,在心中不停地大骂那吃饱饭闲得没事干的六公主,做什么不好非要来夜闯南玦军营,当人家南玦人是吃干饭的啊!
白翼却不吃他这一套,冷着脸道:“呵呵,误入此地,一时不慎……拓跋将军说得好轻巧。六公主一身夜行衣,深夜来此,被我们发现之后急于逃走,怕不是拓跋将军几句话就能够轻轻巧巧地遮掩过去吧?”
拓跋杰赔了半天笑脸,听了这话,神色也有些不快,“白将军想要如何?”
“若是我南玦国人夜探你们北燕军营,你待如何?”白翼不答反问。
拓跋杰的脸色彻底黑沉下来,“那可是我们北燕六公主,你担得起这个罪责吗?!”
“啪啪啪。”掌声响起。
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姜月棠鼓起了掌,怒极反笑,“拓跋将军好大的威风!明明是北燕六公主夜闯我方军营,不知要干些什么偷鸡摸狗的事!你却反问白将军能不能担起罪责?敢问,是白将军夜闯了你们北燕军营吗?!若说罪责,也应当是你们北燕的罪责!”
“拓跋将军不反思己过,倒来向我们兴师问罪,这是什么道理?当我南玦国好欺负不成?谁知道北燕六公主夜闯我方军营是想做什么呢!”隋啸也冷声道,“我们南玦的郡主也没有到北燕军营游玩的爱好啊。”
猝不及防地被点了名,萧云旋仰了仰头,“就是!”
萧净安作为王爷,不好做声,只站在一旁听着。
“拓跋将军没能好好照顾你们北燕的公主,还是先想想自己要担什么样的罪责吧。”苍涟慢悠悠道。
听了这一番话,拓跋杰不住地开始冒冷汗,他着急忙慌地赶来要人就是担心这一点,若是六公主有损,他这颗脑袋怕也是保不住了。
“这么说,你们是铁了心不放人了?”拓跋杰心虚气短,言语间也不如方才那边有气势了。
此时,萧净安站了出来,笑道:“贵国六公主夜探我方军营,不知干了些什么,我们总要调查清楚吧?拓跋将军放心,既是北燕公主,我们必然会以礼相待,温和一些,不会用刑的。”
拓跋杰死瞪了他们几眼,怒气冲冲地带人走了。
姜月棠看着拓跋杰离去的背影,猜测道:“六公主身份尊贵,若是有损,北燕陛下第一个饶不了他。他定不会就这样算了,我猜他今夜就会派人来劫囚。”
白翼一笑,“说得对,那今夜,我们便来一个瓮中捉鳖。”
……
夜深人静,军营的将士们照常巡逻,一切看似和往常无异。
然而,在关押北燕六公主的营帐四周,白翼却调派了近千名将士在这周围巡逻,一旦有任何异样,便可以迅速赶到。
虞雁、沈白鸣、隋啸、萧云旋等人埋伏在营帐之外,姜月棠和萧净安呆在营帐内,看管着北燕六公主。
北燕皇室复姓慕容,这位六公主名叫慕容蔷薇。她此时已被姜月棠用灵绳捆住了双手双脚,经过一夜的挣扎已是发丝凌乱,颇为狼狈。
“你们居然还不放了我,你们等着,我、我父皇不会放过你们的!”慕容蔷薇怒骂。
萧净安施施然地倒了两杯茶水,一杯递给了坐在他对面的姜月棠,淡淡道:“是六公主擅闯我方军营,北燕陛下还得给我们一个说法呢。”
萧净安剑眉星目,一举一动都俊朗非凡,慕容蔷薇一对上他的视线就忍不住红了脸,犹豫了一会儿,问道:“你是何人?”
萧净安喝了口茶水,“我是南玦国的七王爷,萧净安。六公主,你夜闯我方军营,究竟所为何事?”
“一时贪玩,误入此地。”慕容蔷薇梗着脖子,嘴硬道。
姜月棠冷笑一声,“你是瞎了还是聋了?门口那么大牌匾看不见?进来之后遍地都是将士在巡查,你也看不见?”
慕容蔷薇显然和姜月棠很不对付,后者一说话,她就暴怒,“晚上太黑,我眼神不好,怎么了?!”
姜月棠嘲讽道:“怕不只是眼神不好,脑子也不好吧。”
“你!你给我出去!本公主不想看见你!”慕容蔷薇气得要命。
姜月棠端端正正地坐着,“你当这是北燕呢,你想让谁出去谁就得出去?”
“七王爷是吧,你、你快让她出去!”慕容蔷薇本能地觉得萧净安比较好说话。
萧净安一笑,似桃花盛开,“她是我们南玦国的侯府小姐,我为何要让她出去?”
慕容蔷薇被这笑迷了眼,一时间面若桃花,娇羞不已。
饶是姜月棠再迟钝,此时也看出点门道来了,这位六公主怕是看上他们安王殿下了!
她将茶盏重重放在桌上,表情不快。
萧净安见状,不禁笑了,站起身来坐到了姜月棠那一边,十分亲密地紧挨着她,宠溺道:“更何况,这位侯府小姐是我心悦之人,向来只有她吩咐我的,我可做不了她的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