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伯看了后视镜一眼:“萧爷想怎么处理?”
这些年来,这样的事情,大大小小不断,实际上,下边的人都已经习惯了。
现在问一下萧戟的意思,其实也就是告知一声给萧戟知道。
萧戟眼都没抬,淡淡的:“她要多少,赔给她。”
周伯闻言,有了些许为难:“萧爷,实不相瞒,现在是……夫人这边不松口,她说要那个贱人去死。”
话毕。
萧戟终于抬起眼来,神色依旧很冷,眼角余光看向了缩在一边的凌桉,意有所指:“确实该死。”
周伯一顿。
片刻后,萧戟回过味来,他不动声色,道:“傅潇潇出了气,应该不会再这么激动才对,那个鹿灵儿要求了什么?”
“鹿灵儿说,”周伯也不隐瞒,有话直说,“她要萧爷亲自去看她,并且要夫人给她赔礼道歉。”
所以傅潇潇就炸了。
傅潇潇直接放话要整死鹿灵儿,现在鹿灵儿吓得病房都不敢出,整个人担惊受怕,还有点精神恍惚,门外招了好些个保镖,日夜不分保护她的安全。
“萧爷,您看……”周伯有些为难。
萧戟伸出手,揉了揉眉心。
好半晌,他目光平淡,依旧是波澜不惊的语气:“后天去墓园,让傅潇潇懂点分寸。”
这句话倒是没正面回应。
那就是随傅潇潇的便了。
周伯心下拎得清楚,知道萧戟的底线在哪里,只要傅潇潇不闹得坏了萧祁的忌日,这些上不来台面的事情,他懒得管。
车辆还在疾驰。
最后,停泊在小洋楼门口。
萧戟坐着没动。
周伯识趣,说了声“我下去逛一逛”后,便打开车门下去了。
狭窄逼仄的空间里,就剩下萧戟和醉了的凌桉。
“还哭?”
萧戟眯起眼,视线冷漠地扫过她的脸庞。
满是泪珠子,哭得可怜兮兮。
凌桉喝醉了,根本不知道面前的人是谁,只听这声音吓人,就躲着不吭声了。
男人淡淡地扫她一眼。
她生了张瓜子脸,小巧可爱,杏眼大大的,又圆,哭得时候好像那两颗黑葡萄似的瞳孔都在颤抖,水圈一下一下的,让人垂怜。
萧戟面不改色,淡道:“下去了。”
说着,他便要去开车门。
凌桉忽然伸出手来,可能是和姜木那样,酒壮怂人胆,又可能根本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,直接拽住他的胳膊:“等,等等我,我,我怕。”
萧戟说:“怕什么?”
她揪着他不松开,小手紧握,细细颤抖,依赖感极强,像是一个试图寻找庇佑的弱小者,在讨好他,让他带着她一起走。
凌桉迷糊不清,回答:“怕,怕萧,萧戟。”
乍然从她口里听到这句话,萧戟又觉得来点意思了。
他扫她一眼,冷漠道:“怕什么?”
至少萧戟自认为,他并未对凌桉做多过分的事情,她之所以这么害怕他,都是因为心虚。
心虚她当年做的那件事,她心里有鬼。
说完这句,萧戟便作势要走,她一慌,没抓稳,小手滑下去,正好放在了不该放的位置上。
“勾我?”
萧戟动作一停,如渊的眸闪过一抹深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