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?”傅潇潇拨弄着自己新做的美甲,“不好说?”
“是不好说,还是……不愿意告诉我?”
佣人们集体垂头,出声:“不知道的,夫人。”
她们补充:“那位小姐是今天第一次来,我们以前没有见过她。”
傅潇潇嗤笑。
她将一侧的红酒瓶子全部都砸了出去,泄一般,高声:“那就去给我查!去问周伯!”
“是,是。”
所有佣人又集体跑出去。
“找到这个贱人,我要她好看!”傅潇潇气得双眼通红。
……
凌桉七绕八绕,终于走了出去。
她步行了很久。
这里太大了,即便她的方向感很好,都无法成功一次性找到出口。
夜间的风也很大。
迎面而来的时候,凌桉整个人都冻地一抖,尤其是额头上的伤口,干涸了一些,但还是阵阵疼痛。
“没事的。”
她低声喃喃,一双眼哭得红,视线模糊,不知道是不是疼的眼前黑。
“很快就到了,再走一会儿。”
凌桉时常会自言自语。
或许是三年来新增加的习惯,让她控制不住地,在没有人倾诉的时候,就会如此。
她走到道路口,脱离萧家区域后,终于看见了能搭车的地方。
但是,可能因为现在是晚间,路灯敞亮,车却没有几辆。
她一个人站在路灯下,瑟瑟抖。
凌桉站累了,她便蹲下去,和路灯杆子靠在一起,双手时不时地放在唇边,然后小心翼翼的,呼出一口热气,暖着。
她小小的一团——像只被人抛弃的可怜小猫。
不知道过去了多久。
终于,有一辆车拐了弯,车前灯的光很亮,直挺挺的,对着凌桉的方向照耀过来。
将昏昏欲睡的凌桉照醒了。
“凌桉?”
温和的男声。
凌桉受惊,她浅眠,又警惕心十足,听到声音后的第一时间,她便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。
猛然抬头后,看见了温子墨熟悉的脸庞。
“凌桉?你怎么在这里?”
温子墨走近,才现她脑袋上都是血,已经干涸了一些,可能伤口不大,但是瞧着有些渗人。
他登时朝着她伸出手,想搀扶她起来:“凌桉,你怎么受伤了?疼不疼?我送你去医院吧!”
对方说话的语很快,足以瞧见其中关心。
但凌桉防备心极重,她在温子墨即将碰到她的胳膊时,下意识便避开了!
她一缩。
温子墨便落了空。
这双关心的手,尴尬地停在了空中。
凌桉猛然反应过来,出声道:“谢谢你,我没事。”
她的声音很柔和,让人无法产生怪罪她的想法。
凌桉自己挣扎着,扶着一侧的路灯杆子站起身来。
“谢谢你,医生。”
她连续道谢,让温子墨反倒歉意了,毕竟……他刚才想扶个人,但没扶到。
“我送你去医院吧?我记得这里离你家很远,你为什么会在这里?是迷路了吗?还是下班的时候坐过车了?”
温子墨的视线定格在凌桉的额头上。
她的肤色很白,属于羊脂玉的那种,真正的肤若凝脂,所以她的身上但凡出现伤口,都叫人觉得突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