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就是说看诊没有问题,看朱大夫精力充足,怕只需稍稍指点即可。本来求诊的病患中男人比女人多,但最近一段时间,确实没有女病人进来。
谢大夫问道:“她不是只会治妇人病么?”这类病症通常不会出门求医,场中患妇人病的少之又少。
“基础的病症都能治,老夫想她当初说善治妇人病只是为了谋职。难道善治外伤、儿科的大夫,其他的病症一窍不通?”朱大夫微微问道:“不过女大夫看诊妇人病确实比我们方便,病人也更放心。”
“你以后有类似的病患,不想治的能不能介绍她那儿去?”朱大夫原是出来给林婉婉拉生意的。
大夫之间介绍病人,病人之间介绍大夫,都是常事。
谢大夫知道朱大夫私下要求颇高,既然认可林婉婉,自是过关的,女人胆子小怕挨打也是寻常。
介绍妇人病患者过去,这类病症在他们手上并不好治,与其便宜走街串巷的药婆,不如给林婉婉这个正经大夫,对病人也是好事。
“没问题。”谢大夫爽快答应。
朱大夫正事办完,出主意。“下次义诊不如将徒弟带来,他看诊你把关即可。”
谢大夫想起徒弟的水平,再看外头长串的病患,若要一个个验方把关不得气死,还不如自己上。
姓朱的怎的这般好运气,随意抓来顶班的都省心。
朱大夫在外头晃荡够了,再回到医棚看人来来去去,分不清楚到底过了多少人,也没说自己找人介绍病患的事。
突然听到一阵咕咕声,朱大夫先低头看肚子,不是自己。后才发觉是林婉婉发出的。
恍然想起林婉婉正是午饭时被临时叫进来的,腹中空空全因替自己干活。
心底难免羞窘,不自在道:“老夫这里还有一个炊饼,要不要。”
“要,”林婉婉钻进帘子后交待:“我出去洗手吃饭,一炷香后回来给你拔针。”
随后风一般冲出去,只在门口留下一句,“暂停一炷香。”一炷香不过五分钟。
待回来后不顾炊饼冷硬,几下掰开后大口塞进嘴里,借着桌上的冷水灌下去,端的是狼吞虎咽。
“一个大夫怎能如此不顾保养己身。”朱大夫原以为林婉婉说的一炷香是出去洗手,没想到连吃饭的时间都算进去了。
“赶时间!”林婉婉不住拍打胸口好不容易理顺气,他们也许想象不到以后会有穿着尿不湿上手术台的医生。
我们是救死扶伤的圣人么,呸,不过医学进步的薪柴罢了!
看林婉婉下意识的行为,朱大夫人老成精,她老家的医者待遇真不怎样,知道培养一个合格大夫需要多久,怎么能这么用呢!
加班加点将女病患清完,一个医棚诊治女性,其他数个医棚排队的都是男性,还有少量病人没有诊治完。
是女人生病比男人少么,不过是习惯了不称病不呼痛不求医。
林婉婉总算有时间歇口气,问起一件事,“您知道孙思邈孙神医的行踪么?”
“找他作甚?”求医,拜师?
“我有一朋友生了点病,想请孙神医诊治一番。”
“你不能治么?”
“我学艺不精。”以林婉婉现在的水平,常见病症还行,白家这种类似家族遗传的真的玩不转。
“孙神医云游四方,每隔几年都会回长安一趟。”毕竟家在终南山。
白家虽是权贵,但医学界的小道消息未必有朱大夫灵通。“若孙神医回来,麻烦您给我个消息。”
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