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晓棠吐出一口气,“我最近练得可是很凶狠呢!”
白湛指点江山,“你这进度传出去别人非得说一句武学奇才!”
段晓棠并不自矜天才,“以前练武是为了强身,现在练刀是为了保命,”压力不一样,要求自然不一样。“加上本来有基础,学起来自然快。”
林婉婉从茶壶里倒出两杯水,分别推过去,段晓棠不用招呼。“三娘,喝水。”
白三娘接过水,语气平淡道:“以后私底下可以叫我秀然。”
林婉婉开着玩笑,“还以为你的名字就是三娘呢。”
白三娘饮水不过沾唇,轻轻放下杯子,微微笑道:“我姓白,家中行三,小字秀然。”
林婉婉提着食盒,一路打听过来,幸好大慈恩寺并不限制探望。
“客院的济州学子杜郎君,”小沙弥听闻籍贯名姓,前头带路,“女施主,随我来。”
林婉婉将食盒从右手换到左手,跟着沙弥往前走。
古树苍翠,建筑古朴,禅音入耳,檀香入鼻,位于长安中心地带。突出的就是不动声色的“壕气”。
进了客院大门,小沙弥寻着相熟的客人问道:“丘施主,可知济州杜施主住哪间?”
丘才看着沙弥背后的林婉婉,“这位是…”居然有一位俏丽女郎来找杜乔。
鉴于近来大慈恩寺学子间流传的一件风月事,当然与杜乔本人无关。但架不住人皆八卦,周围无数双小耳朵竖起来。
林婉婉落落大方地回答:“我是杜乔的朋友,给他送些吃的。”
看到林婉婉手里的食盒,丘才想到杜乔屋里有相似的。反应过来,“是住胜业坊的那位朋友吧。”
“你知道?”林婉婉直觉以杜乔的谨慎不会胡乱将她们的信息透露出去。
“那日我二人同行,长林特意绕道去胜业坊给朋友传信。”丘才侧身,“小娘子寻他且随我来。”
这段时日会在大慈恩寺寄身的多半是为举进士而来,寒门出身在长安了无根基的学子。
丘才在角落的屋舍停住,站在门外促狭道:“长林,你看谁来了?”
杜乔穿着青色常袍,右手执卷左手掀开门缝,看书太久,眼睛一时不适应外头的光亮半眯着。
林婉婉从丘才背后探出身来,右手小幅度挥舞,“嗨!”昭示存在。
“林娘子,”杜乔终于看清楚,再看后头空无一人,“你一个人过来的?”
“是呀!”林婉婉装模作样左看右看,打趣道:“你还想谁来?”
当然不会多情到以为杜乔对祝明月或者段晓棠有意,那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。
丘才站在一旁观察二人相处,熟稔,十分的熟稔。若非十年以上的交情就是斩鸡头拜过把子。
偏偏一男一女,叫人浮想联翩。
杜乔知道林婉婉开玩笑,联想近来发生的事,不得不解释,“我的意思是你一个人独自出门不安全。”
“大白天能有什么事,再说遇上了还不知谁倒霉呢?”林婉婉上前几步站在门前,“快拿着,我提了一路,重死了!”
杜乔连忙接过来,眼睛看着熟悉的食盒。
“素的,全是素的。”林婉婉知道他的顾虑。大摇大摆带进寺庙,总要尊重人家的信仰。
佛教起源时并不忌荤腥,好不容易传入中原,南朝皇帝大笔一挥发展本地特色——吃素。
唐三藏西天取经,到天竺也吃素么?
本土道教手握两大杀器,一不忌荤腥,二不剃发,为何发展不如佛教呢?
“春卷不能久放快些吃,其他糕点能多放三五天,读书饿了填填肚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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