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四目相对,元吉的眼神不再如同以往那般炙热纯粹,开始让她没有那么容易看懂了。
元吉一言不发,女人却有千言万语不知道从何开口,最终化为了一句,“不要丢下我!”话一出口泪水再次决堤。
元吉捧起女人的脸,用拇指揩去她脸上的汪洋,接着将她的头一把按回到了自己的怀里,一滴泪也顺着他的眼角滑落。
星辉耀寰宇,月影泄银川。清风拂翠柳,萤火绕蒹葭。夜色略显寒凉,女人窝在元吉的怀里静静睡去,耳边是他温热平稳的呼吸。她们以天为盖、以地为席,在篝火旁的芦苇垛上相拥而眠。
本以为她们就会这样平安回去与太子汇合,却不成想在半路上遇到了一伙三四十人的劫匪,若是没有她,李元吉和宇文宝或许是有机会突围出去的。
她们三人被五花大绑押进了附近的一处村子锁在脏乱破旧的柴房里,身上值钱的东西也被搜刮了一空,李元吉亮明身份承诺若是此番放了他们便会与他们百两黄金。
“呸,若是我放了你你定会带兵来要我们命!可你要是死在这儿也就天知、神知、你知、我知!谁还能知道是我们杀了当朝齐王和齐王妃!”那匪人说得蛮横。
女人在恐慌之中顿时又觉几分无奈,她的先祖杨震曾被称为四知先生,曾为拒收十斤黄金说出那句“天知,神知,我知,子知,何谓无知者!”他定然想不到后世之人竟将他的话用做这般意思,还用在了杨氏后人和杨氏女婿身上
她们寻觅着这屋中是否有可用之物,在角落里发现了一个陶土烧成的罐子,应该是农家泡菜之用,若是打破那碎片应当是能磨断束缚着上身的绳索。
可不想在这是门却突然被打开了,“走吧美人,跟兄弟们去乐呵乐呵!”来人直奔她,而李元吉挡在女人面前将人一脚踹翻在地,门外之人见碰上了硬钉子,索性一起上前将李元吉和宇文宝制服在地,还补上了几脚,接着将女人拉扯出房门。
主房正中一男子负手而立,而其他人分列两侧,见这满堂人的站像并不像一般匪道的模样,倒像是军中之人。
那男子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样子,不知为何她却觉得有些眼熟,可却又想不起来。“齐王妃可还记得我?”那人先开口问道,此刻她才确信我们的确是见过面的。
而这些年她能见到无外乎唐军之人还有当初王世充阵前之人。如今王世充已灭,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—叛唐之人。
“你是徐圆朗?”他满意的点点头。此时此刻能出现在此地的也只有他了,当初他献城降唐,皇帝封他为鲁国公,当时他曾来拜见过皇帝,与她有过一面之缘,而后他又归附了刘黑闼。
如今刘黑闼已死,他不着急逃命却在这里扮起了草寇,女人搞不懂他究竟是意欲何为。“王妃要比之前更加楚楚动人了,看来正如民间传言李元吉对你很是疼爱。”他慢慢靠近女人,而女人不躲不闪面上一派淡定,可心都快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了。
徐圆朗随意的从桌边端起一杯茶递给她,想他是没必要在这茶里下毒的,的确有些口渴女人从容接过茶抿了一口放回到桌案上。
“放我和齐王回去,我会说是你救了齐王,向圣上请旨保住你和你属下的性命。”女人淡然声说道。
徐圆朗却大笑起来,“齐王妃果然是个聪明人,这的确是个不错的注意。不过在此之前也有人与我做过同样的交易,总不好出尔反尔!”
女人心中一惊,却要装作镇定,“是吗?我倒想知道是何人与你做的交易。他能给你的会比我的提议还要好吗?”
“你们先出去!”徐圆朗对手下的人吩咐道,一把揽住了女人的腰肢,“天下第一美人这样的诱惑,任哪个男人都拒绝不了,我也想尝尝究竟这滋味如何!”他说着把女人打横抱起向内室的床榻走去。
此时女人的腹中有一股热潮缓缓升起,立马惊觉出了不对,“你在水放了什么?你放开我!”女人奋力挣扎着。
“风月场上的好东西。”男人将女人扔在硬塌之上。
女人体内的热潮一股一股从小腹中上涌,她听说过那药的厉害,恐怕过不了多久就会自己上去投怀送抱了,不可以绝对不可以!她虽不是什么贞洁烈妇,但如果是那样她便辱没了杨家、辱没了皇室、让元吉和她的女儿从此蒙羞。
徐圆朗也不着急,他就在一旁细细的打量着女人略带潮红的脸,看着她的药性一点点发作。
女人咬咬牙,把握住最后清醒的意志一头撞向了床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