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简单地跟我介绍了一下关于我手术的治疗方案。
然后他抬眼看我,“术后会有很长一段时间需要吃流食,可能需要你适应一下。”
我淡淡一笑,“没关系,我忍耐力很好的。”
他定定地看着我,就像是透过我的眼睛,在观赏着我的灵魂。
我突然撇开眼,有点不敢跟这样的目光对视。
他站起身对我做出一个邀请的手势,“庄小姐,能否陪我一起散散步呢?”
我忽然觉得心头涌起一股浓烈的好奇。
国外的医院都这么悠闲吗?还是只有这个沈医生是与众不同的。
他似乎看穿了我一脸的疑惑,主动开口解释,“庄小姐别误会。
因为这类手术成功率只有30%,你初来乍到,作为主刀医生,我觉得有必要对病人进行术前安抚。”
他突然停下脚步,微微偏着头,认真地盯着我的眼睛,明显放缓了语速。
“可是在刚才看到庄小姐第一眼,我就觉得你好像已经准备好了。”
一缕阳光洒在我脸上,照的人暖洋洋的。
我淡淡地看着头上那片浅蓝色的天空,“是啊,我已经死过一次了。
死过一次的人就不会再惧怕死亡。。。。。。”
沈医生安排我住院。
病房紧靠着一个小阳台,上午的阳光能洒进来。
术前我有一周的检查化验时间,我时常站在阳台上看窗外的风景。
沈士钧有时会站在身边跟我一起看。
手术前一天,他指着下面的花坛说:“你看到了吗?那棵树秃得很突兀。”
我的眼神顺着他的指尖滑过去,噗嗤一声笑出来。
“可能是园丁不小心把那个树剪秃的吧。”
沈士钧摇摇头,“不是园丁,那个树是我剪秃的。”
他扭过头来正视我的眼,“能博你一笑,那我想那棵树也算秃的有价值。”
我的心微不可察地晃了一下,手掌紧紧抓住阳台边的暖气片。
感觉到暖气片冰冷触感的那一刻,我才恍然发现,在听到沈士钧那句话之后,我整个人竟然慌得微微发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