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福年此时坐在了炕头上,倒着茶水自顾自的喝着,拿起火柴又恤上了一根烟。
翠翠看了一眼徐波,说:“徐大哥,我身上的伤又疼了。”
徐波看了她一眼,她小脸皱着,不像是装的,便说:“去东边睡房,我给你擦药。”
“哎。”
翠翠应着,爬到土炕的炕沿,伸着胳膊要让徐波抱自已过去。
但她又突然意识到徐波父亲还坐在炕头,便又缩回了手,乖乖将两只脚伸进鞋子里,走了出去。
翠翠来到东边的睡房,躺倒后说:“徐大哥,快涂药。”
徐波拿了药膏和棉棒,在她胳膊上的一些划痕涂抹着,其实这些药膏就是普通的消炎用的,没什么止疼的效果。
涂完了胳膊上的伤,翠翠立刻就掀起自已的上衣,说:“徐大哥,还有这儿。”
徐波看了一眼,明白她那个地方有点敏感,自已可碰不得,便对她说:“一会让你晓霞姐涂吧。”
恰巧此时于晓霞走了进来,徐波将药膏递给她,说:“晓霞,你给她涂吧。”
晓霞点了点头,坐在了翠翠身边,一边给她涂药,眼睛看着翠翠嫩白的肚皮,说:“小翠,你今晚吃了那么多,也不嫌撑的慌。”
翠翠却是咧嘴笑起来,没头没脑的说了句:“晓霞姐,我好幸福呀。”
“咋就幸福了?”
晓霞问。
翠翠抿抿嘴,随后吸了口气,抬手指着挂着蜘蛛网的屋顶,说:“徐大哥这个家这么破,但却这样温馨,我好想以后永远住在这儿。”
看着她憨憨傻傻的样子,晓霞没说话,晓霞觉得她可爱归可爱,但终究跟她是两个世界的人。
此时徐波去了父亲的睡房,坐在了父亲对面,倒了杯茉莉花茶,喝了一口,贼苦。
徐福年舒舒服服的抽着烟,看着儿子,放低声音问:“小波,你真打算跟那丫头结婚?”
徐波认真的点了下头,说:“爹,你觉得咋样?”
徐福年呵呵笑了下说:“只要你看中了,我跟你娘当然没意见,又不是跟我们一块住。”
此时王丽香走进来,从挂衣绳上扯下一块毛巾,一边擦着手一边对儿子说:“小波,今晚你们咋睡啊?”
徐波想了想说:“明早我们就走,今晚凑合着一个屋吧。”
说完这句话,徐波从口袋里掏出准备好的三千块钱,放在炕上,对父亲说:“咱家不是还欠二叔家三千吗?我凑齐了,还给二叔吧。”
看着放在炕上的这一沓钱,徐波爹娘同时瞪大眼睛。
“小波,你做啥了?咋来这么多钱?”
王丽香表情有些惊愕的说道。
徐福年吸了口烟,朝着王丽香说:“问啥问,挣到钱是儿子的本事。”
王丽香看着儿子,心里一阵的心疼,不由得落了泪。
除了心疼,还有一个原因,那就是穷怕了,真的穷怕了。
平时到了过年时候才舍得买身衣裳穿,而且房顶漏雨了,都得等着杀完秋卖了钱才能修补。
徐福年看到老伴流泪,立即皱着眉头不高兴了起来,说:“哭啥哭?家里的财就是被你这样的娘们哭跑了。”
不过,他生气归生气,却是倒了杯茶水端到了王丽香跟前。
徐波怕爹娘误会,便说:“娘,你别担心,小翠的舅妈是厂长,她挺照顾我的,上次还带我去一家公司去视察,结果厂长差点被狗咬,我把那只狗打死了,她就给了我这些钱,奖励我的。”
听到儿子的话,王丽香一阵惊讶,赶忙问:“你没被狗咬吧?假如被狗咬了,可得打破伤风啊!”
“没有没有。”
徐波轻松的回答说道。
而王丽香此时想到小翠,心里萌生了一个念头,顿时就欣喜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