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淮景下意识地朝姜岁欢望去。
依旧是那副娇弱的模样,俏脸在月光的照耀下,显得愈加瓷白细腻。
回想两人成亲那日,还来不及进喜房揭新娘盖头,就接到命令去太虚山剿匪。
秦淮景也没想到,他在奉安衙门只挂了个虚差,怎么会接到剿匪的调令?
当时的想法也很简单,大男人志在四方,不能为了儿女私情囿于后宅。
何况这又是上峰调令,违命者恐怕差事不保。
那次剿匪,耗时整整两个月。
因表现优异,被提拔为昭武尉。
正逢那时南楚作乱,他所在的军队与萧令仪率领的军队结为联盟。
两人便是在那时擦出了火花,相识,相知,直到相爱。
秦淮景并不后悔将真心给了萧令仪。
却有些遗憾,与姜岁欢成亲当晚,没能来得及与她圆房。
若两人有了夫妻之实,这女人哪还敢提出和离这种荒谬的要求。
“秦将军,这个时辰来我院中有何贵干?”
秦淮景听得眉头一跳。
“你我之间这样称呼,未免过于疏远了。”
姜岁欢揉了揉雪团儿的耳朵,“我这人最大的优点,便是记性好。”
秦淮景听懂了她话中的意思。
伽蓝寺门前,他在气头上不准她唤他夫君,未曾想被她记到了现在。
秦淮景只把姜岁欢当成是闹脾气的小女人,眼底浮出一丝笑意。
“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对,说话做事没能顾虑到你的感受。”
“后来想想,外人面前让你没脸,实在是为夫考虑不周。”
“这不,我专程过来向你道歉。”
举起手中纸袋子,秦淮景脸上露出讨好之色。
“记得你很喜欢吃桂花糕,尝尝京城的味道与奉安那边有何不同。”
说着便要抬脚进门,被九儿一手拦在院门外。
“站住!挺大个人,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男女有别?”
“这月黑风高的,贸然往姑娘家的院子里闯,污了她的名声怎么办?”
秦淮景没想到九儿敢拦他的去路,对这个没眼色的婢女愈的不待见。
“我进自家妻子的院门,污了谁的名?”
九儿翻他一个白眼。
“我怎么记得你认定的妻子名字叫做萧令仪呢?”
说完,故做惊讶地拍拍额头。
“瞧奴婢这记性,差点忘了萧令仪还没被你抬进府门。”
“莫说是妻,她现在啊,连个妾都不是呢。”
“赶紧回去凑钱吧,只要凑足九万八千两,就可以还清我家小姐的债务,再风风光光把你心爱的女人娶进家门。”
“这件事赶早不赶晚,晚了,嫡长子可就要变成私生子啦。”
秦淮景觉得尊严受到了极大的侮辱。
这贱婢,丝毫没把他的权威放在眼中,字里行间处处透着阴阳怪气。
待他日后登基称帝,第一个就要活活剐了这个九儿。
心底虽然憋着闷气,面上却不显露半分。
“岁欢,我诚心诚意向你赔不是,希望你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。”
“让你守了近两年的活寡,是我这个夫君做的不够到位。”
“今日来,要还你一个完整的新婚夜,也让你名正言顺成为我的女人。”
只有尽快办了她,才能打消她和离的念头。
九儿听得火冒三丈。
连这么恶心人的话也说得出口,他究竟是怎么敢的啊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