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当时……”
姜岁欢不耐烦听他说废话。
“缘分尽了就放过彼此,我以为这是你签下休夫书时就该认清的现实。”
秦淮景耳根处阵阵烫,忍不住要为自己的尊严扳回颜面。
“为了一时痛快放弃到手的荣华富贵,姜岁欢,你将来一定会后悔莫及。”
“等我真正后悔时,再来我面前耀武扬威。”
朝房门的方向指了指,姜岁欢下了逐客令:“时候不早,好走不送。”
秦淮景愤愤地瞪着她,“但愿你日后不会来求我。”
姜岁欢笑着冲他挥挥手,“同样的话,我也很想送给你。”
甩门离开姜岁欢的院子,秦淮景被气得昏的头脑在寒冷的冬夜渐渐恢复了几分清宁。
难以接受,维持了两年的婚姻,居然在这种荒唐的情况下被宣布结束。
看着手中亲笔写下的休夫书,心中涌起一阵彷徨。
秦淮景绝不承认这种彷徨是来自不舍。
没什么好不舍。
姜岁欢之于他,不过是长得好看的摆设而已。
待他手握大权那天,这样的摆设会取之不尽,用之不竭。
想通未来要争的是什么,心中也就没了遗撼。
这一晚,秦淮景睡得并不安稳。
翻来覆去折腾到下半夜,才迷迷糊糊眯了一会儿。
不知睡了多少时候,耳边传来一道低唤:“公子,快醒醒,老夫人找。”
带着困倦睁开眼,叫醒自己的,是婢女莲房。
秦淮景脸色不悦地问:“何故这么早叫我起来?”
莲房脸色有些焦急,“府里的人都在传,公子被夫人给休了,外面还围满了看热闹的老百姓。老夫人早起得知这件事,差人过来请公子过去一趟。”
秦淮景这才想意识到,与姜岁欢和离这件事,未曾与母亲商议过。
实在是当时的决定过于匆忙,他根本没时间也没机会向母亲禀明这件事。
得尽快去把母亲安抚好才行。
在莲房的伺候下更衣洗漱,匆匆忙忙出了院门,就看到府里的家丁在九儿的差使下正忙着往外面搬东西。
“各位大哥都仔细一些,千万别把箱子摔了,里面的东西都很贵重,摔坏哪件都是一笔不小的损失。”
搬箱子的家丁放轻动作,小心翼翼地将一只又一只黑箱子往院外搬。
此时秦府外面围满了百姓,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一张纸,对着上面的内容指指点点。
因距离太远,秦淮景并不知道纸上写的是什么,也不知道自家门口为何会围来这些人。
不远处,姜岁欢怀中抱着一只白猫,低声与陶管家说着什么,陶管家听后连连点头。
阿忍腰间挂着一柄长剑,神色冷肃的站在姜岁欢身侧守护着她安危。
“都给我住手!”
失神之际,秦淮景被母亲的一道怒吼声拉回到现实。
大朱氏在李嬷嬷的搀扶下来到庭院,指着那些搬东西的家丁说:“把所有的东西全部放下,否则我就报官说你们明抢。”
家丁们齐齐停下手中的活计,茫然无措地望向姜岁欢,仿佛在等对方的指示。
毕竟这位才是给钱的财神。
九儿姑娘说了,只要他们全力配合,一人赏赐五两银子。
五两,可是他们一个月的银饷,这银子必须赚。
姜岁欢朝家丁们做了一个手势,“继续!”
大朱氏气极败坏,指着姜岁欢破口大骂:“你这毒妇,是要把我将军府搬空吗?”
九儿拦在姜岁欢面前,拔高声音对大朱氏说:“老夫人说话注意一些,你儿子被我家小姐休了,两人没了夫妻关系,从此婚丧嫁娶互不相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