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次在京城与母亲重逢,现对方气色始终不错,便以为母亲身体已经无碍。
粗心的他,也就忘了进一步询问。
忽然想起在伽蓝寺门前,姜岁欢曾一语道破萧令仪有孕。
那个时候她似乎说过,对医术病理略通几分。
当时只觉得她在放屁,也打心底瞧她不起,没想到她说的居然是真的。
“李嬷嬷,你是说姜岁欢可以治疗我娘的病?”
李嬷嬷知道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不太好。
为了老夫人的安危,还是把姜岁欢帮忙调理过身体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给秦淮景。
“说句将军不爱听的,老夫人这条命,是少夫人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的。”
“这两年,少夫人会根据老夫人的病情变化随时调换药材的方子。”
“每副药方的期限只有一个月,喝完了,继续调新的。”
“本来调得很是成功,因为将军近日在与少夫人闹和离,老夫人一着急,身体熬不住。”
“而少夫人最后开的方子,也在昨日彻底断了。”
秦淮景越听越不耐。
“不过是开了几副药方,我当她有什么了不得的大本事。”
“这里是京城,医术高的郎中不计其数,就不信没人治得了我娘的病。”
秦淮景叫来一个跑腿的小厮,“去外面多请几个郎中,入府给老夫人看病。”
小厮得到命令转身走了。
不多时,几名郎中被带了回来。
经过一番望闻问切,郎中们给出的结论也五花八门。
“从面相观测,老夫人应是染了风寒。”
另一个郎中把脉之后说出不同的观点。
“染上恶寒乃是表象,夫人气滞血於,脾胃虚弱,这是非常严重的气血不足。”
第三个郎中高声说道:“老夫人的肺是不是不太好?”
李嬷嬷点头:“前些日子咳得很重,喝了少夫人调制的药方,症状已经大有好转,这几日受寒,又引了咳疾。”
郎中问:“可否给我看看方子?”
李嬷嬷从柜子里翻出一叠旧药方,“所有的旧方都在这里。”
几个郎中接过一看,眼底露出不同程度的震惊。
“开方子的真是个鬼才。”
秦淮景急着问:“是不是药方有问题?”
姜岁欢年纪才多大,怎么可能会开出什么正经的药方。
比起姜岁欢,他更信任这些上了年纪的老郎中。
其中一人摇头否认。
“方子没问题。不但没问题,每张方子开出的药材,都是根据老夫人当时的症状有针对性的进行调理。咦?”
郎中又问李嬷嬷,“贵府老夫人曾经还患过心疾?”
李嬷嬷不敢隐瞒,“心疾是老夫人多年前的旧毛病,调理了大半年,如今好得差不多。”
郎中一脸恍然大悟,“难怪我在旧子里看到治疗心疾的药材。”
另外两位郎中也是一脸的佩服。
“连心疾这么棘手的症状都能被治愈,可见开方子的人医术造诣非同凡响。”
“此人不但医术高,连剂量都掌控得如此精准。”
“就拿黑附子和细辛来说,这两味都是带毒的药材。”
“放多了,可致人死亡;放少了,起不到效果。”
越往后翻,几位郎中眼底佩服的神色便愈加明显。
“妙,实在是妙,不知开方子的高人现在何处,我很想当面讨教一二。”
李嬷嬷表情怪异地看向秦淮景。
这让她怎么说?
秦淮景拒绝承认姜岁欢的功劳,没好气地问三位郎中:
“我娘的病你们到底能不能治?”
郎中看出他面色不愉,便将旧药方还给李嬷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