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淮景最恨的就是这个阿忍。
不久前,她在伽蓝寺门前数次以武力挑衅萧令仪,这个仇,他早想报了。
反正也打算与姜岁欢撕破脸,不如亲自教她房里的奴才重新做人。
秦淮景并没有把一个小婢女放在眼里。
明知道阿忍学过一些功夫,也不过是些花拳绣腿,不惧威胁性。
“你们两个奴才,本将军今日一定要狠狠教训。”
只要弄死这二人,剩下姜岁欢这个病秧子,还不是想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。
商户孤女,还能掀起什么风浪不成。
然而现实却让秦淮景大受打击。
被他瞧之不起的阿忍,会的哪里是什么花拳绣腿。
都没看清她如何出招,就被当胸一脚踢飞了出去。
重重摔在地上时秦淮景还在想,是他反应太慢?还是阿忍出招的度快到惊人?
怎么可能连一招都斗不过?
偷眼去看姜岁欢,姿态慵懒地靠在软榻上,腿上盖着一块白色毛皮,手里还捧着一本书。
“姜岁欢,你就眼睁睁看着这两个奴才以下犯上?”
姜岁欢冲阿忍和九儿做了一个退离的手势。
“先出去吧,容我和将军单独说几句话。”
九儿和阿忍相继离开,看都没看躺在地上的秦淮景一眼。
他已经记不得这是第几次在姜岁欢面前被折辱尊严。
挣扎起身,快步走到软榻前,朝阿忍和九儿离开的方向指过去。
“那两个婢女,今晚必须死。”
姜岁欢“啪”地一声合上书本,“多余的废话自不必说,直切主题吧。”
秦淮景神色微怔,“什么意思?”
姜岁欢开门见山的问:“像条疯狗似的闯到我面前,是不是在萧令仪面前受了窝囊气?”
“你敢说我是条疯狗?”
“不要在意这些细节。”
想到萧令仪以腹中孩儿的性命相逼,秦淮景觉得这件事情必须尽快得到解决。
在软榻旁的椅子上坐下,秦淮景强迫自己不要在姜岁欢面前盛气凌人。
“岁欢,夫妻一场,我们能不能心平气和的聊一聊?”
姜岁欢语气软软,“好啊,你说,我听。”
看到她那无害的眼神,秦淮景才意识到,从开始到现在,一直是他在大雷霆。
姜岁欢的情绪始终很稳定。
就连被要求自贬为妾,她也不会像萧令仪那样对着他大吼大叫。
印象中的萧令仪知性大方,就算遇事也不会失态。
可是今天,萧令仪的种种表现,让他怀疑自己心心念念所爱之人,是不是被人给夺舍了。
明明姜岁欢的年纪比萧令仪还要小几岁,却无形象迸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悠然气度。
也许过去那些时日,他从未真正了解过此人。
这一刻,却生出了几分探究之意。
压下火气,秦淮景渐渐冷静下来。
“既然你说直切主题,我也不与你虚以委蛇,萧令仪怀孕了你知道吧?”
姜岁欢轻轻嗯了一声,眼神中没有丝毫波动。
仿佛秦淮景在说的,是与她完全不相干的事。
换做任何人,得知自己的丈夫与别的女人有了孩子,都不会这般沉着冷静。
要么像萧令仪那样大雷霆,要么将眼泪当武器,寻求男人对她的愧疚与怜爱。
可姜岁欢什么都没做。
秦淮景莫名生出一股憋闷,忍不住再说些什么想要狠狠刺激她。
“你知不知道那个孩子是我的?”
姜岁欢不痛不痒的又嗯了一声。
“伽蓝寺门前见到她时,看出她至少怀了两个月身孕,再过些时日,她的肚子要显怀,恭喜你要当爹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