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刚落,就见十几名差役挑着一只一人多高的大木箱子走入人群。
众人纷纷给差役们让路。
“砰”地一声,沉重无比的大木箱被差役们放到菜市口专门给犯人斩的地方。
几乎是在同一时刻,钦天监的人将事先准备好的案桌摆在距大木箱不远的位置。
差役在桌上摆好一叠黄纸,旁边放着朱砂和毛笔。
苏鼎天像模像样地走到案桌前,双手合十,神神道道念了几句谁也听不懂的咒语。
念诵完毕,苏鼎天提起毛笔,往朱砂盘里蘸了几下,对着黄符纸洋洋洒洒画起了符文。
百姓们无不好奇地翘期盼。
画完符的苏鼎天又开始嘀哩嘟噜念起了咒语,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,捏着黄符纸的手用力一抖,那符纸竟然自己燃烧了起来。
围观人群传来惊呼。
“不愧是钦天监的监副大人,这一手无火自燃,好生厉害。”
苏鼎天提着不断燃烧的黄符纸在木箱前绕了三圈,每走一圈便要重复一句:“邪祟退散,堕入无间,永不生。”
高处的房顶,凤西爵看了一眼身旁的姜岁欢。
只见她稳若泰山,面色冷沉,拇指一下一下拨弄着佛珠。
而另一边的秦芷虞也在环顾街头的人群,“这姜岁欢,倒比我以为的还要沉得住气。”
直到现在还不肯现身,不知道是不是被吓怂了。
同时心中也有个疑问,难道是她估算错误?
姜岁欢,根本不在乎白玄冥的名声是否真的恶名远扬?
菜市口处,随着一道符纸烧完,苏鼎天对差役们下令:“开箱!”
围守在木箱前的差役们七手八脚去解缠在箱上的绳索。
苏鼎天趁木箱还没开启前对围观的百姓高声说道:“我已经用咒语将白玄冥的魂魄束缚在石像内,木箱开启时,便是法事进行时。”
“分到诸位手中的菜叶和臭蛋,皆是经过法力加持。”
“你们砸得越重,骂得越狠,邪祟消失得也就越快。”
“自古邪不胜正,只要诸位心中有正义,一定可以打得邪祟无处可逃。”
有百姓问道:“大人,我们待会儿要怎么骂?”
苏鼎天:“就骂,白玄冥是叛国狗贼,必下十八层地狱,且永生永世不得生。”
苏鼎天说话的工夫,捆着绳索的大木箱子已经打开。
箱子四分五裂时,一具一人多高的石像也堂而皇之的呈现在众人面前。
这尊石像,是按照白玄冥的身材和容貌量身雕刻的。
虽然雕工师在雕刻这尊石像时没安好心,却完美的将白玄冥生前的模样复制出来。
以这种方式看到父亲的身影出现在面前,姜岁欢心头难以控制的狠狠颤动了一下。
她的父亲,一如记忆中那样高大而俊美。
虽然只是一尊冰冷的石像,仍然勾起她许多旧时的回忆。
年幼时,爹娘带着四位哥哥还有她去街头看杂耍。
因为她年纪最小,个子也最矮,便被孔武有力的父亲高高举起,扛坐在肩头。
于是,她成了整条街坐得最高,望得最远的幸福小孩。
街上来来往往的百姓看到这一幕,都忍不住要打趣几句。
每到这时,白玄冥就会非常得意地向众人炫耀。
“怎么样,我女儿是不是漂亮又可爱。她是我们白家的宝贝,你们可没有。”
被炫耀到的百姓哭笑不得,同时也羡慕这一家七口的气氛竟然可以这样和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