抖落掌心的东珠粉末，姜岁欢正要去抽腰间的帕子，手掌被凤西爵一把抓了过去。
“我帮你擦。”
凤西爵表情很认真地帮姜岁欢清理着掌心处残留的那一抹白。
边擦边说：“秦芷虞有多睚眦必报，你应该已经领教多次。”
“我们今日抄了她的公主府，短时间内她可能会休养生息，难保日后不会起反击。”
“今后行事，须得更加小心才行。”
凤西爵表面看着嚣张跋扈，伺候人的时候，却有着乎常人的仔细和耐性。
他用丝帕一点点擦拭着姜岁欢手掌心中的东珠粉，动作轻柔，神色凝重。
就仿佛姜岁欢的这只手，是一件价值连城的艺术品。
以楼殿和沈确为的皇城司差役们，个个屏着呼吸，不敢打破这一刻的宁静与和谐。
如此暧昧又旖旎的画面，是他们这些粗人应该看的吗？
瞧瞧他们平日里走路带风，说话带刺的主子，有朝一日竟然也会为了一个小姑娘放低他那高傲的身段。
姜岁欢也对凤西爵突如其来的行为心生诧异。
这人，明明承诺要守好分寸，却总是在不经意间打她一个措手不及。
粉末被擦得差不多，姜岁欢便将被清理干净的手掌从凤西爵的禁锢之下抽了回来。
“放心吧七哥，我不会因为秦芷虞一时受难，便天真的以为她已经被打入凡尘。”
“毒蛇被拔了毒齿之后，本质上还是一条蛇。”
“咬不死人，还可以缠死人。捏碎她的七寸之前，我不会放松警惕的。”
姜岁欢抽回手掌时，凤西爵的心头空落落的。
她的手其实并不柔软，掌心随处可见都是硬茧，那是常年使用兵器留下的印记。
就是这样一只并没有充满多少女性魅力的手，却让凤西爵想用尽一切手段握在掌心永不放开。
这起声势浩大的抄府事件，几乎惊动了半城老百。
那些华丽耀眼的珠宝饰，姜岁欢一件没留，都让凤西爵充公了。
凤西爵当然不可能全部充公，从中挑挑捡捡选出一些值钱的，让楼殿和沈确去换了银子。
从公主府离开时，凤西爵提醒姜岁欢。
“那日在议政殿，我隐晦的将你是天机阁少阁主的事情透露出去。不日之后，你的身份也将曝光。岁岁，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，你要提前在心中做一番谋算。”
姜岁欢点点头。
“师父交给我的两件差事，我已经全部完成了。待扩军的提案正式展开，师父也会把天机阁的大权完全交到我手里。”
想到神龙见不见尾的南宫晏，凤西爵忍不住问：“你师父，还是没有主动联络你？”
提到南宫晏，姜岁欢的心情就很烦躁。
“他在故意躲着我。”
凤西爵：“躲你的理由是什么？”
姜岁欢想了想，“不想把龙雀还给我吧。”
凤西爵忍着笑说：“你师父不像是那么小气的人。”
姜岁欢也跟着笑开，“该出现时，他会主动现身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