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无所谓的态度才最令人气恼,七号差点把自己牙咬碎,恶狠狠盯了顾渊几眼之后,才转身离开。
在漆黑的通道中,他整理着自己的衣服,走出这里,他就还是顾渊。
……
“我们这是要去哪儿?他们还要跟到什么时候?”
迟倾勾着祁弥的脖子往后看去,「法夫尼尔」带领着一群长相稀奇古怪的怪物跟在他们身后,离得距离不近,但伸出手,迟倾还是能够感觉到属于「法夫尼尔」的热度。
祁弥灵巧地落在一根粗壮的树干上,听到迟倾的问题,他定住,没有再继续往前,后面的怪物跟着他的动作也停了下来。
“去母胎,他们不是在跟随,而是像赶鸭子一样把我们往那边赶而已。”
第一次被形容成鸭子,迟倾忍俊不禁,“那我们去母胎干什么?还有,去哪个母胎?我们刚才不就路过了一个?”
“都那边,”祁弥将迟倾放在他的膝盖上,没让他往下看,“都的母胎是最先出现的那个,而我,也是诞生于它。”
迟倾只根据周围的情景,就大概能猜到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,虽然没有恐高症,但不往下看绝对是个明智的选择,他观摩着祁弥线条分明的下颌,心情愉悦地准备活跃一下气氛:“那一定程度上,都的母胎也算是你的母亲了?”
祁弥并不排斥这个说法,“算是吧。”
“母胎有意识吗?”迟倾想到那个像大肉瘤的东西,“它知道你的存在吗?”
后面的怪物已经有些不耐烦了,祁弥往后瞥一眼,它们瞬间就安静了下来,“知道吧。”
“知道吧?”迟倾小声地重复了一声,吧的意思就是不确定?还是因为某些原因不想说?他还想再追问,祁弥就收紧了抱着他的手,再次朝着都的方向进。
天边的夕阳将白云染成彩色,临近夏日,气温已经在慢慢身高,此刻吹在迟倾脸上的风却格外凉爽,他抬头迎向夕阳的方向,舒服地眯起了眼。
“你这么过去不累吗?”
迟倾忽然想到一件事,“要不我们去找辆车?”
“哥哥这是对我体力的质疑吗?”
总觉得再说下去,话题又会偏到什么奇怪的方向上去,为了避免这情况的出现,迟倾及时打断他:“行,那你继续,我闭嘴,不打扰你。”
在离开巴别塔的时候,迟倾为了不暴露他们的行踪,就将手环摘下扔在巴别塔附近的树林里,现在没了可以看时间的工具,迟倾对时间的流逝都顿感了不少。
夕阳变成残阳。
迟倾无聊得很,他觉得既然都出来了,没必要这么着急赶着去母胎吧,在野外随便找个地方休息休息也行,只是这后面跟着的怪物有些难搞。
耳边响起迟倾的叹气声,祁弥问他怎么了。
迟倾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,“你觉得怎么样?”
“可以,”只要是迟倾的要求,一般情况下,祁弥都会无条件地答应。
迟倾没想到他答应得这么爽快,他都还没想好要怎么处理以「法夫尼尔」为的这些怪物,祁弥就转过身去,视线冷不丁落在「法夫尼尔」身上,「法夫尼尔」不明白他的意思,不安地扇动着翅膀。
他好奇地看着这一切,预想着祁弥会怎么跟它们交流。
“滚。”
迟倾:?
就这么简单粗暴?
是的,就是这么简单除暴,而且及其有效,在祁弥一声滚之后,「法夫尼尔」甚至连犹豫都没有犹豫,直接振翅拔高自己的位置,然后朝着与他们不同的方向飞走了。
后面的怪物在「法夫尼尔」离开之后,就像是失去了主心骨,很快也四散离开了。
“那哥哥想去哪儿?”
其实迟倾也没想好,他沉思了一会儿,“要不……?”
他话还没说出口,就被祁弥捂住了嘴,他不明所以,祁弥勾着唇,“有狗追上来了,阴魂不散,我们得先把他处理掉。”
这是迟倾见到祁弥以来,第一次看到他攻击性这么强的时候,居然直接说别人是狗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