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笑吟吟的看着他们爬到树上,叹口气,“唉!”
“你叹气做什么?被我们看穿了?”
“你们真是有颗聪明的大脑袋,就是听不懂人话。”我转过身一下坐在坑边上,面对着他们,我脚下只是个普通水坑,上面是扒拉过来的淤泥,水里凉,蹲久了腿疼。
“我们真没从树上过来,树上可是——有毒蛇啊!”
小张哥的蛇有毒没毒的都上去了,不需要咬人,吓唬吓唬就行。
话音未落,小张哥抬头,刀片横飞,树上扑通扑通掉下来四五个人,同时下来的还有几条碧绿通红的蛇,从水里钻到小张哥身上去了。
汪家人都摔懵了,手上几乎都插着刀片,深可见骨。
小张哥带几个人从坑里麻利跳出来,一人一个按进枯叶泡子里,还有个自己倒霉掉进去的。这些人有的没过腰,有的没过膝盖,最深的没过胸口了,在那拼命挣扎,眼看要没顶了。
我指着他,“那个往上拔一拔,别淹死了。”
小张哥提着他的头发往上拔萝卜。
汪家人看着我们走的如履平地,醒悟过来,“这沼泽不是连片的?”
“是啊,我说我们趟过来的嘛,你看我一直说的真话,你一句不信。”
路线是黑瞎子给的,他的眼睛在夜里太好用了,可惜对面没有黑瞎子,只有一群听不进人话的瞎子。
对面沉默,泥炭层表面浸出一层浅浅的水,开着手电会反光,关上手电又看不清,就算知道沼泽不是成片的,要趟进来也必须一步一步试探,可他们有几个同伴正捏在我们手里。
“我们没杀你们的人,你们能不能别杀我们的人?”汪家领头的开始试图商量。
我觉得如今的汪家跟以前的张家同属天涯沦落人,落到眼前的处境,应当能切身体会张家人当年处处受制于人憋屈愤懑的心情了,可谓世间自有因果,一报终还一报。
老子就是向他们卖报的小行家。
有个人快挣扎出枯叶泡子了,小张哥瞥见,嘴里寒光一闪,刀片立时穿透那人手臂,几乎嵌进骨头里,随即又跌回泡子,哀嚎起来。
“姓吴的或许能商量,愿意放你们一马,但老子姓张。”小张哥站起来,一身泥水,像个包浆杀神,“我听说,张家人杀汪家人,天经地义。”
张海客上课应该讲过张汪两家的恩仇史,但小张哥一直没跟汪家人明面对垒过,之前跟着沉默的族长暴打汪家人,他都没搞明白打的是谁。
对面一照他,“嗬!是你!张起灵呢?!”
“你叫声爷爷他就出来了。”小张哥说。
“别杀人!我们只拿佣金,不参与追杀,我抓你只想换钱,毕竟你们挺值钱。”
汪家领头交待的很诚恳,我还挺惊讶,看样子他们真被小哥打怕了,竟然肯服软。
“值多少?”
对面开了悬赏吗?果然有钱能使汪推磨。
“你和那个胖子各一百万,张起灵五百万。”
我回头和胖子对视一眼,看来还是敌人最清楚我们的价值,我心生感叹,“没想到我们价值百万,小哥更值钱,不过我们仨加起来还不够鬼玺零头。。。。。。”
胖子笑道,“苍蝇腿都是肉,别嫌弃了,在他们那里我们值得是钱,在小花那里我们值得是一摞欠条。”
然后我转头去看汪家人,“要是我们把张起灵绑了然后自首的话钱怎么算?”
汪家领头的愣了下,“这个。。。”
还要算吗?
“别废话了,我们该走了。”胖子过来,“身上装备扔过来,找个坑跳进去,你们这次愿意认栽,老子就不开杀戒了。”
汪家人互相看了看,扔出武器背包然后往前走先后掉泥坑里,一家人整整齐齐,我都有点意外。
“同生共命,同气连枝,心倒是挺齐的。”黑瞎子隐在不远处树上笑,“他们这算降了,哑巴张你杀降吗?”
这话问的,怕是汪家所有人心里都抖了下。
接着闷油瓶从树上跳下来,一步步走进沼泽,走到我身后。
我回头看他,恍然大悟,原来是他赶回来了,还以为汪家人被我的智慧和勇敢降服了,原来是被张家族长的杀气给震慑住了。
看来夺指南针时他一定大杀四方了,即便他刚才没露面,汪家人也突然体会到什么叫做被猛兽盯上了。
“走。”闷油瓶把我拉起来。
这些汪家人都是闷油瓶和小张哥打杀过一遍的漏网之鱼,高手估计早都躺了,几条杂鱼还不配他出手。
“你们走,我断后。”小张哥抬头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