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少要让她自己走一段时间再说,你们那么容易就妥协了,以后她只会越来越得寸进尺。”
颜如舜斩钉截铁的话还没说完,老爸就二话不说,抱起了外孙女,快步往前走去。
颜如舜气得跺脚:“爸,你把她放下!”
“哎呀,你爸妈的话,你都不听啦?”
辛母也开始搅局。
幸而这回辛微扬没有一直旁观,帮忙挡了一挡:“妈,我们说过,简简的事情都听舜舜的,您就别管了。”
辛母一瞪眼:“我怎么说也是当奶奶的,一句话也说不得啦?那你干脆不要认我当妈算了。”
“妈,这是两回事,我们能不混为一谈,就事论事吗?”
“放屁,我怎么混为一谈了?中国人的传统,是不是尊老爱幼?你们小两口的是不是应该多听老人家的话,多爱护安安?结果你们都在做什么事?老早就在折磨安安,这么小个人儿,你们也忍心啊?”
辛家母子吵个不停。
这边,颜如舜强制让老爸把人放下,结果简简一看有人给她撑腰,立马开始大哭大闹。
颜父顿时生气的咆哮:“看吧看吧,本来孩子好好的,你非要把她惹哭不可。
有什么事不能回去教训吗?非要在外国人面前丢脸啊!”
靠,要不是你们自作主张,简简怎么会闹成这样?
颜如舜觉得自己干嘛要好死不死的策划全家旅行啊,这简直就是自找罪受嘛!
她使劲深呼吸,把气往下压了压,耐着性子说:“爸、妈,跟简简的教育相比,丢脸根本不是什么大事。
请您们扪心自问,敢说您们现在的做法不是对简简的溺爱吗?如果我说的话,她可以不听,那以后您们让我怎么教育她?”
辛微扬立刻表态:“妈,爸,这件事还是听舜舜的吧。
走走路对简简又不是什么坏事。”
两位爸讪讪的说不出话。
颜母有点儿犹豫,低下头却看见简简黑亮黑亮的眼睛中透出满满的委屈,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。
辛母清了清嗓子说:“教育也不在这一时嘛。
出来旅游就应该高高兴兴的,对不对?”
说罢,她对孙女招招手,一本正经地说,“安安,奶奶跟你约定好了,这几天出来旅游我们可以抱抱,但是回去以后一定要多运动哦。”
本以为已经山穷水尽,却突然柳暗花明,简简自然是忙不迭地重重点头“嗯”
了一声,然后欢快的扑向了奶奶的怀抱。
小孩子的脾性,只管眼前,哪管以后。
况且这也不是第一次发生这样的情况了。
颜如舜敢用全副身家打赌:回去以后她照样不会运动!
而且那时候,奶奶一样能找出别的理由为她开脱。
如此,明日复明日,永远也别想她有丝毫的进步。
更为重要的是,不仅她作为母亲的权威受到了打击,以后很难对简简进行教育,而且简简以后很可能遇到困难,就会立刻缩回自己的舒适区——因为别人连偷懒的理由都给她找好了,她还有什么理由去克服那种不适感呢?
这样下去,以后就没指望了!
千里之堤,溃于蚁穴。
不可以,绝对不可以!
颜如舜气得要炸掉,把心一横,决定豁出去了,哪怕跟婆婆妈撕破脸皮、老死不相往来,今个儿也非得把简简拉下来不可。
知女莫如母,颜母瞥见她的脸色,赶忙一把拉住她,飞快地劝说:“哎,舜舜,一家人难得出来,何必弄得大家都难堪呢?今天听我的,暂时别闹,要教育我们回去慢慢教育,啊?”
颜如舜面如冰霜,冷声说:“妈。
不是说教上课才叫教育,陶行知先生说了,生活即是教育。
而且,生活才应该是最大的教育。
所以,恕我今天要横上一回了。”
说罢,她用力一甩,挣开老妈的手,大踏步的向前而去。
形势,一触即发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