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人父母,必须为孩子长远计。”
梅白啧啧感叹:“你这养个孩子都要上升到哲学高度了,实在佩服佩服。”
“什么哲学,就是一点儿心得而已。”
梅白又问起另一件事:“你的小说成绩怎么样?”
说起这个,颜如舜就叹气:“能怎么样?编辑让我切文了。”
“不会吧?我看成绩还挺好的,在那个网站的科幻言情中排名还是第一。”
颜如舜苦笑:“这个成绩你难道不知道?还比不上你们总裁文的零头。”
梅白顿时无话了。
商业化社会,网站也要赚钱。
不够赚钱的小说会被砍掉,那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。
只是在颜如舜这里,却非常地戳心。
别看她振振有词地把写小说抬高到创业的高度,其实自己心里也是没有底的。
她迫切的希望能够尽快赚到一笔钱,哪怕一个月三四千也行啊,总能过得去吧。
可是,使尽了洪荒之力好像也达不到。
这使得她倍感压力,耐不住地烦躁。
但是烦躁也没有用,这本文切了,只能再想个什么梗开本新文。
她用迷之自信来给自己鼓劲:再过三五个月,说不定自己就成神了呢?
只不过,现在孩子睡觉的时间虽然多,但她伤口没拆,始终疼着。
吴姐又提醒她好好坐月子,不能用眼疲劳,以至于码字的进度始终提不快。
她只能在心里暗自着急,祈祷赶快过了这段时间,能够以最好的状态安排自己的工作。
而每一次她坐在电脑前面码字时,婆婆妈投射过来的不屑目光总让她有一种忍辱负重的感觉。
在她憋足了劲想要两手抓两手都要硬的时候,疲累和躁动却悄然袭来。
现在每过两三个小时,简简就会哭着吃奶,不管白天晚上,听到这声号令,她就得立刻起床喂奶。
一天两天还好,一两个星期过去,人就渐渐有些受不了了。
没有体会过的人也许很难理解,但是每睡两三个小时就被闹醒以后,人的整个脑子都是嗡的,总觉得头才挨着枕头怎么就又被叫醒——哪怕一天能睡个十二个小时,但效果还没有一口气睡个五六个小时来得好。
于是,她白天也瞌睡炎炎的,提不起劲来。
长期睡眠不好,人是很烦躁的。
偏偏在这烦躁中,还要听婆婆妈叨叨。
在最初几天的思索期过去以后,婆婆妈就恢复了往昔强势的态度,家里什么事情都要按照她的要求来办;哪里做得不合她心意就不停地抱怨唠叨。
其他的时候,她爱跟辛父吵,指责辛父这不对那不对,这没收拾那没整理。
辛父不想跟她吵还不行,她扭着他不放,搞得辛父不胜其烦。
颜如舜在主卧里听见,却是爱莫能助,暗自感激公公的同时,也暗暗的为公公点蜡。
不过等到喂奶的时候,就该别人为她点蜡了。
辛母几乎是按顿数落:“都两个星期了,你这奶量怎么还不够?叫你吃饭的时候多吃一点,你就是不听,现在孩子就不够吃了吧。
我在楼下散步的时候碰上三个带着小孙子散步的奶奶,她们的儿媳妇都是一个星期之内就赶上来了……”
然后又借题发挥:“当年我们那个时候营养没你们丰富,伺候没有你们这么周到,可我的奶足着呢,同时奶两个孩子都够得了,看你现在,哼……”
说起来也不能算多大的事情。
可是说得多了,颜如舜忍不住觉得心里堵得慌——怎么说呢,这种批判一个女人做母亲的资本不够的论调,就像批判一个男人的男性资本短小一样,当事人听了肯定是刺耳又戳心的。
可是她自己也觉得对不住简简,愧疚之余就只能忍气吞声。
吴姐倒是安慰她,说只要坚持下去,没有做不成奶牛的母亲,她却始终担心自己奶量赶不上来。
虽然每次都没多少奶,但是她还是用上了吸奶器,以便奶能越吸越多。
就是没想到,吸个奶也痛。
她简直想不明白:那些奶牛被吸奶的时候怎么就能那么无动于衷呢。
很快,辛母又发现了第二个槽点,拉着颜如舜可劲的吐槽:“你看这吴嫂吧,除了料理孩子吃喝拉撒,一天大半时间都闲着,不是聊天就是玩手机,这哪值一万二?早跟你们说过……”
颜如舜本在瞌睡炎炎中强打精神码字写文,实在是没什么耐性,直接跟婆婆妈说:“她就算忙成一个陀螺,孩子哭闹不安的难道就有意义?只要孩子顺顺当当的,一万二就值得。”
这口气和脸色实在不能算好。
辛母气不过,就找上儿子告状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