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英看着宋匀离去的背影,心中的绝望再也压抑不住。
“宋匀!你扔下自己的老婆,护着小舅子的媳妇儿就不怕被人戳脊梁骨吗?!”
严英尖厉的声音划破了保卫科办公室的沉默。
她嘶哑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嫉妒和不甘,像一根淬了毒的针,狠狠地扎向宋匀和郑锦。
宋匀和郑锦都停下了脚步。
郑锦看着严英,只觉得她疯了,要不然她怎么什么醋都吃。
且不说她和宋匀刚认识没两天,就是认识时间再长,她也不会做出和有妇之夫勾勾搭搭的事情。
她有自己的骄傲和底线,绝不会做出这种破坏别人家庭的事情。
她眼神坚定,毫不躲闪地迎上严英的目光,仿佛在无声地反驳她的指控。
宋匀却是握紧了拳头,手背上青筋暴起。
脊梁骨?
简直是笑话!
当初不就是她亲手折断了他的脊梁骨吗?
他闭了闭眼,深吸一口气,努力压抑着心中翻涌的情绪。
阳光在他脸上投下阴影,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。
往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,那些被刻意遗忘的记忆碎片,此刻却清晰得如同昨日发生。
他感觉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,几乎无法呼吸。
想到过去,宋匀的脸色冷得可怕,人也冷静得可怕。
他转过身,目光如刀锋般落在严英脸上,一字一句地说道:
“如果你觉得不高兴,当初没做完的事情,你可以继续完成,我不怕了。”
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,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魔音,让人不寒而栗。
宋匀没再理会严英,径直走向工作室,背影挺拔却透着难以言喻的疲惫。
郑锦默默跟在他身后,一路无言,思绪却飘向了宋匀和严英之间诡异的关系。
宋匀的反应太过了,那句“当初没做完的事情,你可以继续完成,我不怕了”像一把锋利的刀,直插人心。
结合严英歇斯底里的指控和宋匀从不在严家露面,郑锦隐隐觉得,这段婚姻背后,或许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隐情,一段并非你情我愿的结合。
研究所大门外,严英失魂落魄地走着,眼泪早已干涸,只留下两道红肿的泪痕,在苍白的脸上格外刺眼。
她像一个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,机械地挪动着脚步,对周围的一切都毫无知觉。
她不明白,为什么宋匀宁愿维护一个外人,也不肯多看她一眼。曾经的骄傲和自信,在这一刻碎成了齑粉。
一辆绿色的吉普车停在研究所门口,严越从车上跳下来,一眼就看到了神情恍惚的严英。
他从未见过大姐如此绝望的模样,像一朵被暴风雨摧残过的植物,失去了所有的生机。
严越的心猛地一沉,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。
坐在副驾驶的赵鹭也注意到了严英,她本就一直留意着严越的一举一动,此刻见他神色紧张,立刻顺着他的目光看去。
严英的狼狈和绝望,就这么落在了赵鹭眼里。
她做出一副关切的模样:“英子怎么了?是不是被人欺负了?”
严越抬脚正准备去找严英,却被赵鹭一把拉住。
“严越,等等。”
赵鹭脸上写满了担忧,眼神却精明异常:“英子现在需要的不是家人,而是空间。你想想,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,此刻被你和我撞见这副狼狈样子,心里该多难受?”
赵鹭的话像一盆冷水,浇灭了严越心头涌动的焦急。
他愣在原地,眉头紧锁,是啊,大姐最要面子了,此刻自己贸然上前,只会让她更加难堪。
“把英子的地址给我吧,”赵鹭语气温柔,像个知心大姐姐,“我和英子以前最要好,我去安慰她,总比你现在去问东问西更合适。”
严越觉得赵鹭说的有道理,迅速报出严英的住址,末了,还郑重地说了声“谢谢”。
赵鹭嘴角微微上扬,眼波流转:“说谢就太没诚意了。真要感谢,不如哪天请我吃饭吧,咱们也该叙叙旧了。”
严越迟疑片刻,还是应承下来:“好,到时候我和郑锦做东,请你和曾亮一起吃饭。”
赵鹭脸上的笑容不变,意味深长:“好啊。”
不论是严越单独请,还是和郑锦一起,她成功地进入了严越的生活,不是嘛?
这第一步,算是踏出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