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腾出一只手,用力拉开车门,金属碰撞发出“哐”的一声,在落日的傍晚格外清晰。
郑锦心头一跳,这是逃跑的最佳时机!
她扭动着身子,试图从严越的桎梏中挣脱出来,双脚刚一沾地,还没来得及迈步,就听到头顶传来严越低沉的声音,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:
“你敢跑,我就再把你抱回来一次。”
这声音不高,却如同一道枷锁,牢牢地锁住了郑锦的双腿。
她僵在原地,不敢再动弹分毫。
周围还有零星的行人注视着这边,她可不想再经历一次被围观的尴尬。
严越看着她瞬间变得温顺的模样,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。
他满意地将郑锦塞进副驾驶座,动作粗鲁却并不失温柔。
仿佛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,小心翼翼却又霸道强势。
“砰”的一声,车门关上,隔绝了车内车外两个世界。
严越绕过车头,坐进驾驶座,发动引擎,一脚油门下去,吉普车如同离弦的箭一般,消失在夜色中。
如果此刻严越回头,就会看到研究所门口,宋匀的身影如同雕塑般伫立着。
他手中紧紧攥着一支钢笔,那是郑锦落下的,他特意追出来还给她。
可他没想到,等来的却是这样一幕。
他眼睁睁地看着严越霸道地将郑锦抱上车,看着吉普车绝尘而去,心口一阵阵地抽痛。
他想上前,他想阻止,可是,他有什么资格?
这两天,她因为自己,已经受了太多的委屈了。
他害怕自己的出现,会给郑锦带来更大的麻烦,更多的伤害。
宋匀无力地垂下手,钢笔从掌心滑落,掉在地上发出一声轻响。
空荡荡的街道,夜风吹过,带来深沉的凉意。
吉普车飞驰在夜晚的公路上,路灯的光影一帧帧闪过严越的脸庞,勾勒出严越冷峻的线条。
他紧握着方向盘,目光却时不时地飘向副驾驶座上的郑锦。
她安安静静地坐着,侧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柔和,像一幅晕染的水墨画。
严越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感,如同打了胜仗的将军,享受着胜利的果实。
整个下午,严越都待在研究所门口,等待郑锦下班。
说是等待,不如说是煎熬。
他一遍遍地回想两人从在山中重逢,到眼下这僵持的关系,最后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懦弱和被动。
他一直习惯于等待,等待郑锦的喜欢,等待她的给予,等待她的另眼相看。
这种等待,如同在悬崖边上行走,稍有不慎就会跌入万丈深渊。
严越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,所以他不能再等了。
家教和军人的经历,让严越习惯了执行任务,面对郑锦时,他也是如此。
可感情不应该是被动的,不能一味地等待命令,等待指示。
他得主动出击,主动朝郑锦讨要他想要的一切。
必要时,可以争,可以抢,甚至可以去掠夺。
爱情如果也是一种战场,当郑锦选择和他“入场”时,就已经没有了退路。
在这场博弈中,要么他俯首称臣,要么她被他吞噬殆尽。
至于退场,绝无可能!
严越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无意识地敲击着,一下一下,仿佛在敲击着郑锦的心房。
他猛地一踩油门,吉普车发出一声低吼,速度更快了,如同野兽在黑夜中狂奔。
此刻,他就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,锁定了自己的猎物,准备发动致命一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