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知道李秀的为人,嘴碎又爱搬弄是非,在所里没少得罪人。
更何况,郑锦帮过她,她心里自然更偏着郑锦。
郑锦本来也就是吓唬李秀,顺便在宿舍里立个威,让大家都知道她不好惹。
毕竟这两天流言蜚语疯传,她也不想说闲话说到自己面前来,就像今天的李秀一样。
所以吕芳劝,她也顺势放了手。
李秀得了自由,抚了抚被郑锦抓皱的衣领,腰杆子也硬气了几分。
她刚想开口反驳,却被郑锦冷冷的一句话堵了回去。
“我看着吕芳同志的面儿上饶了你,你再说,我就不饶了。”
郑锦的眼神锐利如刀,仿佛能看透李秀心底的那些小九九。
李秀心头一颤,刚才的嚣张气焰瞬间熄灭。
她强装镇定地哼了一声,转身走回了宿舍。
只是那脚步凌乱,背影狼狈,像一只斗败的公鸡,再也没有了之前的趾高气扬。
李秀的身影消失在宿舍门后,围观的人群也逐渐散去,走廊里也恢复了安静。
“郑锦同志,这是你的水壶,我刚才在后勤帮你领的。”
吕芳把水壶递过去,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。
一股暖流涌上心头,郑锦接过水壶,郑重地说了声:“谢谢。”
“谢啥啊,都是一个宿舍的。”吕芳摆摆手,爽朗一笑,“要说谢,也该是我谢,那天在医院,我都急死了。”
吕芳的话,突然拉近了和郑锦的关系,郑锦对吕芳也是心生好感。
于是脱口而出:“芳姐,以后你就叫我郑锦吧,别同志同志地叫了,听着生分。”
吕芳自然高兴地应了。
。。。。。。
傍晚时分,赵鹭从胡同走了出来。
她没有回家,也没有回科研所,而是坐上公交车,直奔严英家。
范婆婆的话让赵鹭意识到,自己时间不多了,她不能只从严越下手了。
严英和宋匀,也许才是最好的突破口。
严英的住处,在一个略显老旧的四合院里。
赵鹭到的时候,严英正裹着厚厚的被子,半躺在床上,脸色苍白,双眼红肿。
见赵鹭进来,严英先是一愣,随即惊喜交加:“鹭鹭!你怎么来了?”
“英子!”赵鹭快步走到床边,一把握住严英的手,眼圈也跟着红了,“我…我都知道了!”
“知道…知道什么?”严英的声音虚弱,带着一丝颤抖。
“宋匀,还有郑锦,他们…他们怎么能这样对你!”
赵鹭说着,眼泪就掉了下来,仿佛比严英这个当事人还要伤心。
严英的眼泪再也忍不住,决堤而出。
她紧紧抓着赵鹭的手,哭得肩膀都在颤抖。
赵鹭则轻拍着她的背,嘴里不停地安慰着:“别哭了,英子,别哭了…都会过去的…”
严英哽咽着点点头,泪眼婆娑地望着赵鹭:“你怎么…怎么知道的?”
赵鹭叹了口气:“我在研究所的政治部工作,郑锦和宋匀,他们的那些事,哎。。。。。。”
她顿了顿,语气更加低沉:“严英,你受委屈了。”
“他们…他们太过分了!”严英的泪水再次涌出,声音颤抖,“宋匀他…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!”
赵鹭轻轻地搂住严英的肩膀,愤愤不平地说:
“我昨天已经去找郑锦理论过了,让她…让她不要缠着宋匀,结果…”
“你看,她竟然…竟然用热水泼我!”
说着,赵鹭撩起裤腿,露出包扎好的小腿。
白皙的肌肤上,一块醒目的纱布格外刺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