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声音很轻,仿佛风吹一下就能吹散,但却偏偏,分毫不差的落入时听耳中,像是带着一下一下很重的力道。
“害怕你会出事。”
“如果可以,我恨不得你身上所有的伤痛都转嫁到我的身上。时听。”她喊了一句时听的名字,“你受的所有伤害与疼痛,我都想要替你受过。这并不是……所谓的感激与感恩的情绪,而是……”
陶惜灵停下,微微侧头,没有继续讲下去,也算是在所有情绪倾斜之时勉强拉住了自己,给自己留下一个余地。
接着,陶惜灵深吸了一口气,重转头看了过来。
她没说话,但所有情绪都已经从瞳孔之中泄露了出来。
那样深切的情感。
时听愕然睁大着双眸,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话。
在她心里陶惜灵是很内敛的,从来不会直白的讲什么,但这却好像是她第一次听见陶惜灵讲这样的话吧。
时听耳朵慢慢红了。
还有对方的那个眼神……
会是她的错觉吗?她、她可以有那样的期待吗?
时听通通都不知道,因为她此刻也很无措。
这还是她第一次面对这样坦诚自我的陶惜灵,她要不要试探?要不要把自己的情感这个时候通通交代?
时听抿了抿唇。
陶惜灵也没有想着现在就讲开这件事,因此在说完之后她只是沉默了片刻,接着拉过时听朝饭馆里面走去。
“先吃饭吧。”
时听就这样任由她拉着,模样有一点点傻,但她还是很信任的跟着陶惜灵走,一点也不怕对方把自己卖了。
这顿饭吃的时听是食不知味,她的心思一点都没有在吃饭上,整个人都颇有些坐立不安。
说实话时听很在意啊!但是要她重去问……她又失去了勇气。
不是不敢,而是一种害怕面对吧。
万一是她自作多情结果反而暴露了自己的感情呢?那不就糟糕了。
所以时听心里对自己说,再等等,稳一手。如果,如果说陶惜灵真的对她不是没有感觉的话,那时听是一定要冲的!
毕竟面对喜欢的人,尤其是对她也有同样感情的喜欢的人,如果不冲,那就不是时听的作风。
她不喜欢两个人都抱憾。
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,就是现在这情况……好像也不太适合谈情说爱,所以时听想要等到陶惜灵回去,她再开始行动。
陶惜灵给陶母带了饭,晚上的时候她势必是要留下陪床的,再找医生商量手术的事,一时间也顾不上时听。
时听并不介意,而是对陶惜灵说:“你忙你的就好,我随便找个酒店或者小旅店,我自己能够照顾好自己的。不过倒是你——真的可以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