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轻烟道:“你有何可以证明,你是杨郎明媒正娶的妻子?”
“我们有婚书的。”秦湘莲哆哆嗦嗦,就从袖中掏出了一份婚书。
管家婆接了过来,交给了柳轻烟。
柳轻烟看了一眼,递给了杨珏,上面写明了时间,是在四年前。
还有媒婆和证婚人。
“媒婆和证婚人何在?”
“证婚人去年没了,媒婆则在老家安陵。”
安陵路途遥远,来回最快也要五日。
把媒婆找来,他们这个婚礼还办不办了?
“这样一份婚书,想要伪造也是容易得很吧?”柳轻烟道。
秦湘莲哭泣道:“公主,就算借民女一百个胆,民女也不敢伪造婚书啊。”
“是呀昭阳公主,此妇人竟敢千里迢迢抱着孩子,找到御京城,而且来到你的面前,她所言又怎么会是假的?”白玉郎道,“她一介民女,如果不是所言属实,如何敢跟公主抢丈夫?”
围观众人听了都不由点头。
秦湘莲陷害杨珏的成本太高,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。
按照常理,是不可能这么做的。
在场也有不少平民,都是宣阳坊前来贺喜的居民,被杨珏邀请喝杯喜酒。
此刻听了秦湘莲的诉说,底层对底层,很容易就产生了共情。
秦湘莲又抱着孩子上前,哭红了一双眼,对杨珏道:“夫君,你看,孩子多像你啊,你就算不认我,也得认下这个孩子吧?”
“我从未去过安陵。”杨珏道。
秦湘莲一听,哭的就更厉害了:“你现在当上驸马了,自然看不上我这个糟糠之妻了,呜呜呜,我还不如抱着孩子去死了算了。”
说完,她站起身来,看到大厅一根朱红的圆柱,低着头就撞了过去。
楚门眼疾手快。
身影一跃,几个起落,拦在了秦湘莲的面前。
一把按住了秦湘莲的肩头。
“壮士何故拦我?让我死了算了!”
楚门怒目看向杨珏:“你还是人吗?糟糠之妻不可弃,你没听过吗?你竟忍心看着她死!”
程大力过来劝说:“楚兄,此事尚无定论,你不可无礼。”
“这不是明摆的事吗?”楚门道。
众人哄哄闹闹,议论之声渐起。
由于昭阳公主和杨珏的身份,就算有些人不敢言,但心里对杨珏也有了定论。
柳轻烟愁眉不展。
固然她很相信杨珏,也清楚这完全是一个局。
但如何能够自证清白?
“抱子认亲,真是感人呢。”白玉郎惺惺作态的擦着本不存在的眼泪,“痴心女子遇到了负心汉,可怜,可叹哪!”
“你说你叫什么?”杨珏信步走了过去。
“夫君如何连妾身叫什么都忘记了?”秦湘莲故作愤慨,“妾身叫秦湘莲。”
秦香莲?
我还陈世美呢!
陈世美当年可也是被冤枉的,被人一黑就黑了几百年。
杨珏心里冷笑了一声,将目光投向了白玉郎:“白驸马,今天你那个叫怜花的小厮没同你一起来吗?”
“现在说的是你的事,你提他做什么?”白玉郎怀疑怜花跟杨珏勾结,这段时间都冷落他,所以也就没带他一起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