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来越多的人——乃至之前都没关注到这边的人,都开始好奇的尝试搜索发帖。
继而陆续有人跳出来声称,自己被炸号了。
如果有什么办法让所有人都讨论某件事情,最好的办法就是禁止讨论它。可想而知,众人的逆反心理一下就上来了:
“开始捂嘴了?不让讨论?烂桃公主其实是不可说公主吧!”
“等一下,该不会八爪鱼和金狮影帝还有毒虫王都是给她挡瓜的吧?细思极恐,耳光公主到底什么背景,这么大的能量?”
“e本来那些传闻我还不是很信,不过这么能捂嘴,是夜场公主在会所傍上的金主发威了?”
“诶你们还记得吧,当初节目组恶剪后迅速滑跪,我一直觉得从恶剪到滑跪重剪再上线整个都是反转炒作,为了捧她搞出来的一些戏。心疼那些真情实感喜欢她还帮她说话的粉丝……”
“我说你们的号都不想要了是吧哈哈哈”
……
这突如其来的峰回路转,让何樱都一时反应不过来。
回过神来,立刻喜出望外,赶紧指使水军:“多弄几个新号,控诉自己的旧号被捂嘴公主的金主炸了!
…………
姬桃不能继续待在候场区,一片繁忙混乱中,也没有人能向她说明清楚情况。
当然她知道,不管什么晚会,节目在任何阶段被拿掉都是常态,不到上台——乃至播出的一刻都做不得准,作为表演者只能听从决定,没有抗辩的空间。
她身上定制的表演服只此一件,怕弄坏只得先换了下来。
换好出来,节目的舞蹈编导关越岭去打听完回转,眉心夹得死紧,“说是网络恶劣影响……大型文艺晚会现在都很谨慎,沾上争议的都不敢用。”
姬桃料想可能是胡春茂在背后搞鬼,他毕竟在文艺界人脉深厚,那天拿她在舞蹈圈的前途做威胁,也不是空口白话说说而已。
“对不起啊关老师,”姬桃很愧疚,“是我连累你了,这么好看的编排……”
关越岭是知名的资深舞蹈编导,还是经由舞韵节目的评委之一,国舞的李教授介绍才挑上姬桃,来跳他新编排的这支《离骚》。虽然合作的时间不久,可是他能感觉到这小姑娘不是那等心思败坏的人。
没有自己的清高风骨,是跳不出他所编排的这支舞的精神内核的。
关越岭拍了拍她的肩,“别慌,你先把自己的事情处理好,以后有的是机会。”
出了演播厅,姬桃拿回手机,被未接电话和未读消息的数量惊呆了。
外面阴雨连绵,天黑得像傍晚。擦肩而过的人手里拎着还在滴水的伞,抱怨声飘来,“说是又内涝了,到处那个堵的来,地铁站都成瀑布了……”
一堆未接电话里有司绍廷的,有李淞夏的,还有她亲爹的。姬桃站在大厅里,先看了一眼新的消息。
上交手机之前,她还只看到了舞剧署名的争议,还信心满满的以为,澄清署名的事情就没事了。
姬桃越看脸色越苍白,从来都是造谣一张嘴,辟谣跑断腿,这么多的脏水泼在她的身上,怎么可能洗得干净。
何况还有她当街抽何樱耳光的视频……
视频里没有前因后果,只能看到她打人骂人。这要她怎么解释得清……
还有什么删帖炸号不可搜索……
就在这时,手机震动了起来,姬桃一惊,差点没拿稳手机。
她下意识的以为是司绍廷,可看到屏幕上显示的“零花钱发放机”几个字,才反应过来是亲爹。
她接了起来,“喂,爸爸?”
“桃桃!你在哪儿呢?刚才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,急坏我了。”
姬桃的心中有了一个猜测,刚才看到那些骂她“捂嘴公主”“炸号公主”的时候,她有一瞬间以为,是司绍廷出了手。可是转念一想,司绍廷不可能用这么笨的法子,“爸爸,是你在狂删帖,还不让人搜我?”
“……当然是啊!”电话那端,岑叔文的嗓音有些激动,“你别怕,也别生气,爸爸已经叫人把那些胡说八道的东西都删了,我看谁敢再乱说你什么。”
“……”
姬桃简直想以头抢地。
“司绍廷他人呢?”岑叔文对于那个实在迫不得已才把女儿嫁过去的女婿,自然是谈不上多满意,尽管桃桃说自己过得不赖,可岑叔文的心中愧疚得厉害,“你在网上被那些阿猫阿狗辱骂抹黑成那样,他是没看见还是不想管,就看着你挨骂?”越说越气不打一处来,“他不管拉倒,我管!”
姬桃闭了闭眼。
“爸爸,你……”她想说他不管还好一点,她还能想办法澄清。
她的亲爹显然完全不了解网络,才会干了这种时候最不能干的事情——捂网友的嘴。
她实在没有力气跟他解释,只能道,“算我求你了爸爸……收手吧,别堵了。”
……
艺术中心隔壁的沐城音乐厅楼顶,一架私人直升机降落在直升机停机坪上。
高大俊美的男人走下飞机,从助理手中接过黑色的大伞,长腿迈着大步子径直走向楼梯。
艺术中心的大厅挑高十几米,大气磅礴,空旷的空间却更显得冷寂。司绍廷一眼就看见角落里,抱着膝盖蜷缩在椅子上的女人。
姬桃在冥冥之中忽然抬起眼眸,眼神直直的对上男人深沉的眸。她怔了一下,随即站起身,看着他长腿几步走到她的身前,抬手将她拥入怀中。
他的胸膛很硬朗,整个怀抱都透着一股温暖的气息,姬桃还有些怔愣,仰脸看着他,“听人说雨下得很大,路上到处都堵。这么大的雨,你不用跑一趟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