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东黎翠月早知道苏青岑翰飞之事,加上又观察了岑翰飞一段时间,知道他是个性子好的,没费多大功夫,这事便定了。
这时村里人才知道苏青居然相看给了一个秀才。
对于农村人而言,他们天生对识字的人心存敬畏,他们能够想到最好的,也就是他们的女儿哥儿们能嫁给一个读书人,那就是最大的体面了。
苏青这事定下来后,苏东黎翠月的心事就了了,如今只觉得日子再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时候了。
苏凌铺子的生意蒸蒸日上,岑碗又给他们家添了一个胖娃娃,苏青亲事了却,他们还能再愁什么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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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墨和岑翰飞找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,才把私塾的位置定下来。
那地方在槐安镇北街的最边上,已经靠近镇的边界了,那处有一座山,山下面有一块很大的地方,渠河的水从那块地的左侧顺着山势蜿蜒而去,环境极好又清幽,地方也宽敞。
只是这块地买下来也花费了他们许多银钱。
地方看好,便立刻请人修建房屋,因为银钱的问题,只先修了最主要的,其他的再慢慢增加。
就算这样,也不是一时片刻能修好的,怕是得两个多月的时间了,那时候,已经是年后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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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至这日晚上,下了一场很大的雪,把村里的人喜得跟什么似的,老话说:“冬至时节雪茫茫,来年粮食堆满仓。”
金氏也为这场大雪欣喜。
火炕旁,金氏一边做着针线活,一边同牧鱼说话。
“这场雪好呀,把那地里的虫子都冻死,明年种什么有什么。”
牧鱼穿着厚厚的袄子,一副倦容,时不时的应一声,更多的时候就是金氏讲话,他安静的听着。
他又打了一个哈欠,眼泪都出来了。
金氏看他困得厉害,便道:“小鱼,你去歇息吧,我看你头一点一点的,小心摔到火坑里去。”
牧鱼擦了擦眼泪,困倦道:“那行,外祖母,我去歇了。”
牧鱼走没多久,苏墨从外面回来,在檐下抖了抖衣服上的雪花,才进了屋子,没看见牧鱼,问道:“外祖母,鱼儿呢?”
“小鱼困了,去歇息了。”说完,又问,“小鱼这些日子睡得可好?”
苏墨道:“睡得好,一晚上都不醒的。”
金氏这才放下心来。
苏墨轻手轻脚的进了房屋,外面雪色从窗户里映照进来,屋子里,还略微看的清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