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一夏茫然地摸了摸衣兜，触到冰凉的瓶身，拿出来的时候，她愣了一下。
一瓶香水。
全的，没有开过。
她认得这瓶香水，毕竟是和自己喜欢的香薰蜡烛同一个味道，青柠罗勒与柑橘。
她和李阳羡曾经有一个奇怪的约定，关于这个香味的约定。
李阳羡敛了敛眸，似有些无奈的叹息：“因为你上次说不好，所以我只能用一开始的方法还给你这个味道。”
冯一夏喉间突然一酸，差一点就要冲上鼻尖。
她默不作声地拆开这瓶香水，在李阳羡有些疑惑的眼神下，朝空气中连续喷了好几下。
然后拉过他的手翻过来，在他手腕上也喷上，指尖点上去，替他将手腕的香水晕开。
在冯一夏完成这一系列动作的时候，李阳羡都十分诧异和疑惑，他并不知道她现在是在做什么，只知道现在包裹着他们俩的空气只剩下这股熟悉的香味。
他低头轻声笑了，“是需要我帮你试试香水的味道吗？”
他以前已经用过很多次，她应该很熟悉这个味道，不管是从她自己点的香薰蜡烛里还是从他身上，都应该闻到过很多次这个味道。
冯一夏把香水瓶重放回衣兜里，默了两秒。
她坐在床边，手掌撑着软踏踏的床面，略微陷下去一些，咬了咬下嘴唇，似乎是在思考着。
片刻之后，她的目光落在李阳羡身上。
感受到她的灼灼目光之后，李阳羡抬头看着她，眼神相触的一瞬间似乎又为这空气中添上了一些其他的东西。
心跳砰砰砰地响了几声，安静的环境中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的心跳声震耳欲聋。
李阳羡想，大概是他自己，别人的心跳他大概听不到这么清晰。
冯一夏的手指一弯，紧紧地捏住表面上的被单，倏尔又放松下来，轻声唤道：“李阳羡。”
他眉眼温和，轻轻吐息：“我在。”
冯一夏深吸了一口气，眨了一下眼，缓缓开口：
“抱我。”
李阳羡没有说好。
她话音刚落下，甚至连消化自己说的话的机会都没有，就被紧紧地抱住了。
喜欢的东西失而复得的喜悦感，除了他们自己，没有人能够再体会到了。
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香水味，她脸埋在李阳羡肩膀的位置，呼吸缓缓。
他大概是等这一句话太久了，太久了。
就算是这样的拥抱，他也不敢急促呼吸不敢用力，也不敢开口说话确认。
这一次终于不是只听到他一个人的心跳声了。
被冯一夏喜欢，和喜欢冯一夏，是他这么久以来经历过最好的事情，没有能够越这样感情的存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