辛评与荀谌因为身份特殊性不敢多说半句,只有他还在奋斗。
故而他言语之间,已然有了一丝冒犯之意,不成功,便成仁。
他的话语自然激怒了袁绍,只见袁绍脸色胀红道:
“先生乃欲效仿田元皓之故事否?”
田元皓也就是田丰,在这个时间线上,同样因为触怒袁绍而被下狱。
沮授闻得此言,便知袁绍已然无法劝服,一时低头黯然道:
“若是明公果有此意,授愿束手就擒!”
袁绍见他如此模样,自是心生不忍,实则他下狱田丰,也是因为田丰太过刚硬。
而沮授比起田丰,为人处事都要低调不少!
之前若非沮授一直为他统管三军,他也不可能安心剿灭公孙瓒。
看着沮授一副舍身就义的模样,他索性沉声道:
“故知汝有此愿,吾却非那等害贤之人!”
“吾知汝身体有恙,自己下去修养既是!”
“然则劝阻进军之事,切莫再言,下去吧!”
沮授听得此言,抬头看着袁绍,自是欲言又止。
犹豫了片刻,看遍帐内众人,无奈只得拱手退去。
待得沮授离去之后,袁绍继续商议军事,最终依照了许攸与郭图的建议,准备出兵直达官渡。
而另一边,沮授行出帐外,看着十数里联营,不由叹息道:
“主公志骄意满,部下追求功利,来日若败,我愧尔等!”
言罢,对着远处深深鞠了一躬,便到帐中长吁短叹。
可就在这时,忽听帐外响起一阵脚步声,随之一人掀帘入内道:
“方才吾在外听得士卒言说,监军对着营帐鞠躬言愧。”
“莫非还未战之,监军便断定我军此次南下必败否?”
沮授听得其言,抬起头来便是一脸冷漠道:
“元图先生何来也?莫非是来耻笑于我不成?”
只见在他眼前立着一个文士,身材颇为壮硕。
其人名为逢纪,字元图,乃是袁绍麾下唯二掌军的谋士之一。
方才沮授献策之时,逢纪亦是反对者之一。
故而现在沮授看着逢纪,也没有什么好脸色。
可逢纪见状,却是抚须一笑,悠悠道:
“监军何以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也?”
“虽说纪之意与沮公不同,然则方才却未反驳沮公!”
“反驳沮公者,郭图许攸也,与我无关!”
“恕我直言,在授眼中,我军若败,尔等难辞其咎!”
面对其解释之语,沮授自不领情,横眉冷对道:
“先生若是有事,只管直言,若是无事,还望离去!”
“老夫身体有恙,合当静养,恕难招待!”
在他眼中,其实逢纪和郭图没什么两样,只不过是阵营不同而已。
这里便得说一句,袁绍麾下谋士,一共分为三个阵营。
一派是力挺袁尚的审配和逢纪,一派是力挺袁谭的郭图和辛评。
除此二派之外,便是两不沾的田丰、沮授、许攸、荀谌等人。
而因为逢纪和郭图两派相争,使得袁绍麾下乌烟瘴气。
所以对于沮授来说,二人只是一丘之貉,没有本质区别。
他如此完全不给面子,自是让逢纪有些下不来台。
不过逢纪这个人相交郭图来说更为大度,心中虽不悦,面上却笑道:
“固知监军不喜纪等,纪也不愿多言。”
“但有一书敢请监军观之,此书非同小可,还望监军细细品味。”
“若有所得,纪当亲自前来请教监军之意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