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故要取相县,当有一方诸侯先与袁术交战,令其自顾不暇,方可得逞!”
陈珪一听,老眼就是一眯道:
“登儿你是说,此人是为拿吕布为盾?”
“正是!”
陈登点头道:
“若说是为盾,倒不如说是挡刀!”
“现在使君势小,吕布势大,现在袁术又迁怒吕布!”
“此时若能败袁术兵马,则袁术之怒,当在吕布身上,若取相县,袁术虽不悦,却也不会全力进攻!”
听到这话,陈珪皱眉道:
“可此处说不通啊!若欲以吕布挡刀,根本无须信前来!”
“毕竟即便无信,吕布也会与袁术交恶!”
“他若只是想取相县,现在时机已至,自可行事!”
而陈登闻言,却摇头笑道:
“父亲,这就是孩儿说此人谋划骇人听闻之故!”
“其人看似狂傲不羁,实则心思缜密。”
“之所以要信来,就是提前预测到了今日时局,欲让吕布求援,以此牵扯吕布!”
“若此战得胜,则刘使君便可得吕布之诺,又得钱粮兵马。”
“而吕布能得何物?空无一物也!”
“看似两家协同,实则在袁术眼中,一切皆是吕布主导!”
“便是报复,也是先吕布,再使君!”
“可以说这封信件,直接就将使君拉到了吕布之后。”
“此战得胜,使君进可与吕布协同进军,退可拿着钱粮辎重回军突袭相县,好处都是刘使君的,可袁术之怒,却都在吕布身上!”
“若无此信,使君便是出兵,也会吸引袁术之怒,可有了这封信件,吕布主动求援,袁术便怒,也是先怒吕布。”
“现在有了吕布在前,刘使君自可在后谋划诸事!”
“用一封信件借势便可为己谋此大利,父亲想想,这其中需要多少考虑,又当有多深的谋划?”
陈珪听得此处,不由骇然一惊。
他之前就觉得这信莫名其妙,可现在看来,这信背后的谋划压根就非常人之谋。
自己能想到就有鬼了!
若非对局势有着强大的掌控能力,是绝对玩不出这种操作的!
但念及此处,他又皱眉道:
“可吕布岂是为人所用之辈?”
在他看来,吕布这货就是个搅屎棍,你和吕布联合,指不定吕布随时都会吊装枪头捅一刀。
要知道这番算计,那肯定会直接翻脸。
“父亲,这亦是孩儿感慨此人谋划之处!”
陈登闻之,悠悠一笑道:
“此人谋划极为周全,前日一来,便让使君拉陈宫下马。”
“看似是使君现陈宫之谋,但若不细问,谁人知晓是陈宫所阻?”
“可见信使一至,其人便知有人从中作梗,如此方才能牵扯出陈宫之事!”
“而后其人一至,看似狂放之语,实则却是引诱吕布承诺诸事!”
“从此处便可知晓,此人不仅欲图袁术,还欲图吕布!”
“孩儿敢断定,此人必有后手!”
“若吕布好好合作便罢,若吕布背反,必被此人所制!”
要是之前听了这话,陈珪必然不信。
因为刘备不过万余兵马,不可能做到一边谋划袁术,一边谋划吕布!
但现在他却觉得还真有些可能。
尤其是在见过王禾之后,他感觉这小子就是纯纯的笑面虎,阴险着呢!
在那张俊朗面容之下,指不定藏着多少阴谋诡计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