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曲水这般努力,就是因为将军实在是太配的过去了。”
卢月笑笑,也点头附和,又问姜霂霖:“夫君,如月有一计,不知当讲不当讲。”
“你说。”
“此计怕是——”
“无妨,说吧,本将军来辨析它妥还是不妥。”
“魏柏虽贵为柱国,足以诱敌。可将军毕竟没有露面,子羿定不会轻举妄动,只会看到将军后才进攻。此次叛军声势浩大,兵力强盛,只怕魏柏一人没等到诱敌入围,他的队伍就被灭地差不多了。”
“可本将军需要坐镇此处,现在冲上去——”
“其实——夫君还有一个人选的——”
姜霂霖的脸色微变,毫不犹豫道:“不妥。”
卢月见姜霂霖不高兴,赶忙解释:“如月是为夫君想法子,并非有什么其他的图谋!”
“我知道,别说了。”姜霂霖出言制止。
可即便是三言两语,也被有心的曲水听到。姜霂霖的担忧成了真,这话还是被曲水领悟了。
“大夫人是想让曲水前去诱敌?”
卢月神色紧张,可依旧说出了自己的想法,她是在为姜霂霖着想。
“不仅是诱敌,若是你去了,一来可以让他们相信将军就在那支队伍中,另外还会扰乱子羿的心绪——”
“如月!”
“夫君军中难不成没有女将吗?我二人就是为了帮夫君分忧才上战场的,夫君若是怀疑如月,如月可以随曲水一同前往!曲水伸手差些,如月帮她!若是曲水不能活着回来,如月也不会回来,夫君总该相信如月了吧?”
“我并非怀疑你的动机,我、我——”姜霂霖无语回应,因为在卢月说出这个想法的时候,她就知道曲水不会拒绝。
曲水为了她,已经受过两次伤。这个女子不比卢月自幼习武,万一再次受伤,她该如何是好!
就在姜霂霖铁了心阻拦两人的时候,士兵来报。叛军的人数比之前报到凤黎城的还要多,魏柏带的队伍本就负责诱敌,并非是主力,根本无法坚持到进入伏兵的地界。
“夫君!局势比我们先前得到的还要严重,不能拖啊!我们穿着银甲便是军中将士!来了战场就要杀敌!如月必会护着曲水!”
姜霂霖还是没有答应,而是指了两个副将:“你二人再率一支队伍前去协助魏将军!”
“属下领命!”
卢月干着急没办法。其实三人心中谁都清楚这是一个很奏效的法子,可是她就是说服不了姜霂霖。姜霂霖不允许曲水涉险。
姜霂霖不再说话,曲水和卢月也不敢再主动开口。就这么沉默了一炷香的时间,士兵再来报,众将皆惊。
“将军,曲水愿意为将军分忧——”
“我姜霂霖绝不会让自己的女人挡箭!”
魏楠在后面也着了急:“将军,这次就派魏楠去吧!”
“莫慌,本将军知道这场仗该怎么打了。”姜霂霖一脸平静,盯着前方轻笑一声,“子羿,我还是高看你了。”
“魏楠,我前去支援魏柏,你带三千甲士快速穿到慕辰的队伍之前,并传令慕辰的队伍向我方后移五里!”
“将军!”魏楠大惊,“您不能现在就冲上去啊,他们万一有诈——”
“他们没诈,”姜霂霖带着几分嘲讽的意味,“即便是有诈,也不是现在。子羿在我们还没有回到凤黎城时就发了兵,倒让我误以为她有多大的想法了。方才我才反应过来,我实在是顾虑太多了。猝不及防的发兵是因为她子羿本就是狂傲的性子,再加上她联合了几个诸侯方国,她便更狂地按捺不住了,欲先除本将军而后快!”
魏楠沉吟片刻,随即道:“魏柏前后共两只队伍不是因为叛军的兵力强,而是因为子羿一股脑的把全部兵力都用来对付他?”
“是啊,子羿就是想与我硬碰硬,没留什么后手,”姜霂霖不禁摇了摇头,自嘲,“我真是把她想得太复杂了。”
“可是将军,这也恰恰说明了叛军数量庞大!”
“所以,本将军要你带着三百甲士在她以为要胜利的时候,给她当头一棒!”姜霂霖微敛双目,眼中闪着精芒,“就在那个山口,子羿,我已经为你选好了一块最佳的风水宝地。謪国与大週,你与我之间,就要有个了断了——”
“魏楠明白!”
“刘福荣,你带一万甲士绕过叛军后方,给本将军断了他们的后路!”
“将军,战车弓弩笨重,什么时候才能过去,且目标太大,容易被发现啊!”
“这些东西是给魏楠用的,你只需带战车兵甲士前去!”
“将军,这巧妇难为无米之炊——”
卢月一脸喜色,插了一句:“到了那儿,你们自会看到米。阴地地势平坦,看这士气如此强盛,战车弓弩必是备了不少,可他们若是想攻凤黎,必要经过山区。战车在山区里没法子发挥作用,他们不会一味耗在舒适平原上。”
“带精兵,还要忍着耐力等下去。等到他们自动放弃战车才好。不必攻上去,只做断他们后路的一堵墙就可以。”曲水接着道。
“那若是他们回来,我这仅一万——”
曲水冲刘福荣浅笑:“剩下的就交给我们了。”
姜霂霖的心里乐开了花,眉眼间尽是笑意:“刘福荣,两位嫂嫂既然已经下令了,去吧!”
说罢又对曲水和卢月道:“你们两个现在可以出战了,要紧跟着本将军,受丁点的伤就家法侍候!”
魏楠与刘福荣各自带兵前往伏击地,其余的将士们皆跟随姜霂霖往魏柏的方向奔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