临走时又交代了婢女几句,算是完完整整地演完了这出戏。
“夫人,您还疼吗?”
“……”
“夫人,奴婢这就为您端了汤来!”
“现在吗?我、我还想再睡会儿。”
“也对,夫人定是乏得很!”
“……”
两个婢女见曲水无事,欢天喜地地出了房间。宜沁苑有府兵把守,她们不必太过担心,只管照顾好自家夫人的起居饮食便可。
姜东扬去了军营,亲侍小武来过一趟,替主子问了几句,盯了会儿入院的饮食。
然后就再无人来过。她们最担心的琼茗苑的人,也没有来闹过。过了几日,这件事就像没发生过一样,府中无人谈论,无人问及。
必然也是姜霂霖交代过的。
曲水衣服下面塞得布团子越来越大,呕吐的技巧也越来越纯熟。甚至有的时候,她自己都会产生错觉,她真的是怀了姜霂霖的孩子。
姜霂霖与她的孩子……曲水喝着肉汤抿了抿嘴,也不知道那个女将军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,不过……男孩儿女孩儿都好,只要这个孩子的存在能帮到姜霂霖就好。
空无人
德文殿中。
姬睿的神色异常凝重。
太史官冯仲站在殿中低着头,不时地抬眸观察姬睿的反应。
良久,姬睿才抬起头来缓缓道:“你是说年三十到驱傩日的早上,姜亦寒一直都没有出现?此事属实吗?”
“臣绝无虚言。只是姜府守卫森严,姜亦寒的院子更是,”冯仲无奈,“臣的人进不去。”
“本皇倒是忘了,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病的?”
“文王二十四年,岁次丙戌。”
姬睿想了想道:“已经是十三年之前的事情了……应该是跟随他父亲学习典章制礼的年纪,正是前途大好……”
“是的,姜易已经为他开了别府!可还没来得及住进去就病倒了!从那之后,姜亦寒就没卧床不起,极少出府了!”
“十三年啊,难不成是病死了?”
“臣不这么认为。若是死了怎会一点儿动静都没有?”
姬睿的眸子射出两道寒光:“姜易已经老了,还能憋着什么大动作?”
“他或许只是让别人认为他老了,放松对他的监察罢了!”冯仲言辞凿凿,“姜霂霖年前私调军营里的兵将为她将军府看家护院,搞得其他五大柱国误以为是皇上偏袒她下了旨意!”
“她若是有个家眷,不要一心扑在军营里,也算得上是一件好事。”
“可也不能私自调兵为自己所用!”
“那几个兵将已经被解甲归田了,姜霂霖刚从圜土出来没几个月,又逢年关,又逢她父亲的寿宴,总不好问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