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姬颂毕竟还是个孩子,年轻气盛,性急,根本就没有理会侍卫的提醒。
“她不是有意放权了吗?那朕主动要又有什么区别!明日早朝的时候,朕就提出来去视察禁军!看看她姜霂霖究竟是不是真的要放权,还是只是为了暂时堵着朕的嘴!”
接下去的几日里,奔向将军府的人就不少了。朝中不少大臣登门拜访,打着探病的名头,实是为了报给姜霂霖小皇帝的动向,也是为了进一步探探姜霂霖的反应。
送走了一波又一波的朝臣们,姜霂霖靠在椅背上扶额哀叹。
“看来本将军就不是享清福的命啊——”
曲水站在她的身侧:“皇上这先是视察禁军,后又是去城外大营,现在又接连过问战况,要前方的军报日日报到德文殿去,是想架空将军吗?”
姜霂霖摇摇头:“架空他倒是不敢想,他只是在试探本将军的底线。看看本将军究竟能容忍他拿回多少权利。”
“那将军是如何打算的?”
姜霂霖坐起身子,向几步之外的小姜宴招招手:“宴尔,来,到这儿来!”
小姜宴迈着小碎步急着走过去,快到姜霂霖跟前时险些摔倒,曲水眼疾手快扶了一下,小姜宴这才顺利到了姜霂霖的跟前。
姜霂霖抓着小姜宴的手,轻笑一声:“还没学会走就急着要跑啊?小宴尔,我们可要踏踏实实的走好每一步,打好地基,才能建的高啊!”
看似是在逗小姜宴,可是一旁的曲水已然明了。
“纵是我心中有什么想法,也要一步一步来,皇上年幼不经世事,可我作为大週柱国之首,不能不为大週的将来做好打算。倏然放手,偌大的一盘棋,他下不好的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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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年后。
“将军,魏将军回来了——”
齐晔兴奋着跑进院子来,话音未落,魏楠就已经紧跟着走了进来。见到正在院中纳凉的姜霂霖,恭敬地行了一礼。
“将军,兰成回来述职了!”
姜霂霖赶紧起身扶起他:“你终于回来了,坐,不必拘这些个礼。”
言辞间竟然显得格外柔情,魏楠顿觉浑身不适,他昔日看上的将军如今怎变得这般娘——娘——
紧接着魏楠就意识到是自己的错,将军她原本就是女儿身啊!
可是——
姜霂霖见魏楠呆呆地看着自己,很是疑惑:“兰成,你怎么了?”
“没、没什么!”魏楠结结巴巴,“一别两年,将军、将军好似与从前不同了……”
“有吗?”姜霂霖低头看看自己,“这条手臂不是在你走之前就断掉的吗?”
“将军的嘴好像不一样了,”魏楠盯着姜霂霖的唇缓缓道,“会、会笑了。”
姜霂霖瞪了魏楠一眼:“难道本将军从前是个呆子吗?连笑都不会笑?”
魏楠想了想道:“从前将军的笑不似现在这般柔软。”
“什么柔软不柔软的,来,赶紧坐吧!你可曾回家?涵煦可是一有不痛快就来将军府找本将军的麻烦!怪本将军不叫你回来!可是你也知道,回不回来可不是本将军说了算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