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位贵妃娘娘,出自钮祜禄氏,满洲镶黄旗,遏必隆之女,孝昭仁皇后的同胞妹妹,育有一子一女,幼女早殇,如今只剩一个才满1o岁的十阿哥胤??。
安然印象中,这位钮祜禄贵妃的身体一直不怎么好,常年缠绵病榻,但每年都这么过来的,怎么今年?
她看向胤禛,轻声问:“太医怎么说的?”
胤禛摇摇头,道:“太医院那些家伙,向来口风紧的很,但小十年纪还小,我无意见过他偷偷哭好几回,但凡贵妃身体有所好转,他那没心没肺的样子,也不会眼睛肿的跟核桃一般。”
且上辈子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,贵妃身体急转直下,到十一月初就去了。
安然叹气道:“世事无常,十阿哥才十岁,就要经历丧母之痛,偷偷哭很正常。”
“是啊。”
虽然上辈子的老十是个混不吝的,但胤禛回想起自己,也是差不多这个年纪失去了养母。莫名有些感同身受。
“主子爷,格格,晚膳好了,可要摆膳?”春和过来问。
安然也感觉饿了,看向胤禛,见他也点头,便道:“摆膳吧。”
约莫六寸的蛋糕摆在菜肴中间,上面还插了支蜡烛,胤禛见了就笑:“你从哪儿学的这些洋人玩意儿?”
话刚出口他就有些后悔,却听安然自然接话:“爷或许不知,几年前德妃娘娘的小厨房来了个洋人厨子,煎的一手好牛排,但德妃娘娘吃不惯那样的口味,便不常召他,是我嘴馋,和他讨教了一番西洋的菜色,他便教了我这些甜品的做法。”
说完还叹口气:“后来他说他回国去了,也不知有生之年还能不能见到。”
“原来是这样。”胤禛恍然:“这西洋的东西,新奇有趣的颇多,我们大清虽是上国,但也能从这些西洋人身上学到许多。”
安然这下是真的惊讶了,按理来说,这会子大清国力强盛,是看不太上这些西洋人的,往往都是用一种高高在上,天朝上国的姿态对待西方,却没想到胤禛思想竟这般开放?
也是,胤禛作为清朝cosp1ay第一人,自己没事就在圆明园穿洋服,想来对西方文化没那么排斥。
当然,洋气的不止他一个,他爹康熙还和路易十四是笔友呢。
“那洋人厨子说,要把蜡烛点着然后许愿。”安然看着蜡烛烛光,闭上眼睛许了个愿,然后“呼”地一声吹灭了蜡烛,笑眯眯道:“这样愿望就能实现了。”
胤禛就问:“许的什么愿?不若说给我听听,说不定不用蜡烛来完成,爷就能替你办了。”
安然连忙摇头,拒绝道:“不行不行,说出来就不灵了。”
两人分着吃了一小块蛋糕,又吃了碗长寿面,这才开始吃菜,倚梅苑向来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,两人边吃边聊,一直到饭菜凉了才回屋休息。
京城十月的早上已经有些冷了,自从乌拉那拉氏胎像稳健,就已经恢复了请安,安然怀孕初期,嗜睡的很,但每天依旧强撑着早起,困的眼睛都睁不开。
春和心疼道:“格格,若实在困,让郭必怀去宜兰院报一句身子不爽利就是了,何必这般辛苦?”
安然摇摇头,随意吃了两口点心点点肚子,又喝了杯蜂蜜水,感觉身体暖烘烘地,这才起身,任由春和为她披上披风,道:“方氏那么大的肚子还每日请安以示恭顺,我这还没满三个月,若就此推脱,难免会被有些人觉得恃宠而骄。”
说到方格格,春和一脸八卦:“格格这就误会方格格了,听说那位在茗香阁闹了好几回,凭着大肚子要这要那,前儿个说想吃血燕,昨儿又想吃人参,还时不时地嚷嚷身子不舒服,要主子爷去看看,主子爷若不理她,便在屋里摔摔打打,气的福晋停了她院里的供应,只说若再摔了,就自己出银子买。
她的院子和李格格的院子相邻,李格格每日一听她这动静,就在院里指桑骂槐。两人吵吵嚷嚷,好不热闹。”
安然也听的直乐,这两人时不时的闹剧让原本平静的后院也不那么无聊了。
“闹吧,趁现在闲着,还有心思闹,等明年开春,估摸着就闹不起来了。”
这院里人还是太少,四个人有三个人有孕,李氏又不受宠,按理德妃应该会再赐几个妾室,如今没有动静,估摸是宫里贵妃确实大限将至,不好在此时招人眼罢了。
两人一路说话就来到了正院,自从被胤禛提点过,乌拉那拉氏就没再让安然几人干站着过,甫一进院子,就有小丫鬟过来领着到主厅坐下,又上了一杯热茶,这才退下。
“呼。。。”安然呼出一口凉气,手里的杯子不断传来暖意,她捧着杯子喝了一口,微蹙的眉头这才舒展开,她倒不怕乌拉那拉氏在杯中做手脚,一来自己熟悉药理,对各种药材的味道熟悉的很,二来乌拉那拉氏也没那么蠢。
略坐了一会儿,就见方氏捧着个肚子被清月扶着进来,下巴微抬,眯眼扫视了一圈主厅,然后“哼”了一声,拽着肚子就坐到了安然对面,有小丫鬟送茶上来,她瞧也不瞧,还捏着帕子将茶杯推远了一点,一副敬谢不敏的模样。
安然:每天早上都这死出,也不知道累不累。
又一会儿,里屋传来动静,乌拉那拉氏被珍珠和温玉扶着出来,她如今六个多月的身孕,孕初期没有控制好体重,如今又开始浮肿,整个人看上去圆了两圈不止。
她脸上带着些疲累,却依旧身体笔挺地坐着,语气平淡道:“李氏也坐吧。”
她说的李氏,跟着她一同从里屋出来,自从上次赖上主院后得了实惠,李氏就时不时打着伺候福晋的名义来主院,尤其是早上,时常早早过来伺候福晋梳洗,且不知是不是背后有人指点,她过来时,一般不挑胤留宿主院的时候。
这样,每次过来时,乌拉那拉氏也没法说什么,又是顶着月亮冷风早早过来的,哪怕说福晋还没起,她也不走,笑眯眯地说她站在门口等着就行,撵都撵不走,又不能明目张胆的苛责,便只好让她进去。
“是。”
李氏笑眯眯地应了,面上没有一丁点儿的不乐意,瞧着倒显出几分明艳大美人的气质来。
乌拉那拉氏见李氏坐下,便道:“今日倒有一事。。。。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