钮祜禄氏现自己有孕,正是她想着以血喂养绿植之时,她并没有想过以血喂养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,只是想到了以前自己看到的志怪小说,都说人的血是好东西,便固执的认为若是祷告没有用的话,用鲜血喂养定能有效果。
然而就在她即将施行这个计划时,却被芳绫提醒,这个月还未换洗,她这事一向都是很准时的,所以这个月推迟了好几天,她心里怀疑又期待,便将先前的计划暂时推迟,又等了十来天,依旧没有癸水到来的迹象。
钮祜禄氏心里有了猜想,又惊又喜,想着叫谢大夫来瞧瞧,谁知这个时候胤禛竟带着安然出了门,她怕自己的猜想出错再耽误旁的事情,便还是叫了谢大夫来看诊,好在最后是好极好的消息,她有孕了。
喜极而泣说的便是钮祜禄氏此刻的心情,但胤禛归期未定,虽叫谢大夫暂时保密,但她总觉得不是自己的人,不会那么靠谱,为了腹中的孩子,她每日提心吊胆,至于之前的什么祷告,什么以血喂养,通通被她抛之脑后。
此时此刻,任何事情都没有腹中的孩子重要,这是她和王爷的孩子。
所以钮祜禄氏见胤禛一回来就到她的院子里时是欣喜若狂的,她以为是谢大夫告诉了胤禛有孕的喜事,可却没想到,原本期待的事情在那个花盘摔碎之后急转直下,她竟被关起来,甚至胤禛还要对她用刑。
这怎么能行?
她既然不想说出那东西的来源,也不想受刑,所以她大喊着她腹中有了王爷的子嗣,对她要用刑之人愣了一瞬,最后还是请来了胤禛。
果然,男人对于子嗣总是十分看重的,钮祜禄氏欣喜若狂,她以为能借着安胎暂时逃过一劫,至于以后如何,等孩子生下来,这件事已经过去许久了,说不定她就能找出平安解决此事的方法。
然而她还是想的太过理所当然,当胤禛将那碗红花端到眼前时,她是不可置信的。
“不,不。。。”钮祜禄氏头摇的拨浪鼓一般,拼命往后挪,可她的手脚被绑住,就算是用尽了全力也逃不过胤禛手里的那碗药。
当被胤禛捏着下巴毫不留情地将红花灌进嘴里时,钮祜禄氏泪眼婆娑地看着胤禛,却只看到男人无情冰冷的眼神。
王爷,你当真如此狠心吗?
肚子渐渐传来剧痛,她疼得蜷缩在地,却依旧阻止不了鲜血流出,钮祜禄氏绝望地躺在地上,意识模糊之间,只听胤禛淡声道:“接着审,将她的嘴撬开,本王要知道所有的事情。”
不,不会,王爷,哪怕就是我死了,你也休想知道真相!
她是这么想的,也是这般做的,无论在她身上用什么刑,她都闭口不言,然而当真正的死亡摆在面前时,钮祜禄氏还是不可控制地害怕了。
然而耗费了这么长时间,胤禛已经没了耐心,他也知道钮祜禄氏怕也是一知半解,所以他不打算再浪费时间,叫人将毒药给钮祜禄氏灌下去后,亲眼见到她渐渐没了气息,胤禛抬了抬下巴,就见侍卫拖着一个人上来。
是芳绫。
胤禛道:“从今以后,你就是钮祜禄氏,住在茗烟阁,芳绫因误食不知名食物,已经暴毙,本王会再给你安排一个大丫鬟,你身子不好,只能在茗烟阁卧床养病,若是有钮祜禄氏的书信,你应该知道怎么回信,对吗?”
芳绫身子一抖,低低地应了一声:“奴婢,不,妾身明白。”
胤禛满意她的识趣,吩咐苏培盛留下来看着收拾,自己则回了前院。
至于为何不是钮祜禄氏暴毙,自然是因为她的姓氏,钮祜禄氏一族虽说现在后继无人,但到底也是大家族,自家好端端的女儿才进府不过几月,就香消玉殒,若是闹大了,怕是皇阿玛都要过问几句。
但这事说起来,实在太过匪夷所思,没有明确的证据,也找不出幕后之人,只知道是西方的东西,这查起来,无疑是大海捞针。
那就暂时到此为止吧,背后之人想要的东西,整个大清也就那么几个,了无说他是因为潜龙才会中招,那皇阿玛那边应该出不了什么问题,至于其他兄弟,与他又有什么关系?
胤禛将此事抛之脑后,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安然和即将要出生的孩子,朝中太子监国,他前些时候和太子闹的不愉快,因此虽然皇阿玛留他下来辅政,但太子给他安排的事情大多都是无关紧要的,胤禛也不在意,闲着就闲着,正好有时间陪陪然儿。
回到倚梅苑时正好是吃晚膳的时间,安然见他来了,招呼道:“爷回来了?饭刚做好,快来吃饭吧。”
明亮的烛光下,安然的丝垂落在额前,黄色的灯光洒在她的丝上,带着暖意融融的温柔。
胤禛不自觉扬起笑,迫不及待地要告诉她一个好消息:“舅兄快要回京了。”
“义兄要回来了?”安然眼睛一亮,笑道:“具体时间定了吗?义兄回来,干娘要是知道了,肯定很高兴。”
她和义兄的感情只是名义上,但和王母的感情却是这几年实打实处出来的,所以也会为了王母高兴而高兴。
胤禛道:“具体时间还没有定,但应该会在三月份收到诏令,再加上官员之间的交接,和路上耽误的时间,想来到京时也要四月了。”
安然笑道:“春暖花开的季节回来,挺好的,也不知嫂子这些年如何,铮儿和婉儿也不知道长成什么样子了,走的时候都不大,回来再有几年,也该到说亲的年纪了,这时候回来正好,而且淼儿的年纪也大了,再不说亲,就有些晚了。”
虽然也才十几岁的年纪,但在旁人眼中,再耽搁耽搁就成了老姑娘了,只能找些所谓的鳏夫或者家境不那么好的,要不是义兄今年就回来,干娘也不可能拖这么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