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思懿含糊不清地嗯了下,轻轻扯了下外套的衣角。
去年一起吃过一顿饭。再往前的关系,只是她单方面的暗恋。
苏父当初只说去和合作伙伴一起吃个饭,苏思懿很抗拒这个饭局,她眼里苏父这个举动跟“卖女儿”没什么区别,但到了饭桌上看见周衍的时候,她在想,是不是上天听见了自己的心声。
出国之前,他们完全是一个体系里出来的,从幼儿园到高中上的同一所的学校。
他只是坐在那儿,嘴角挂着不达眼底的笑,像嘲弄,又像讽刺,冷冷地看着觥筹交错的一切。
周衍从餐厅里出去。
“我去跟他打个招呼。”苏思懿追了出去。
她没被人拒绝过,现在淡淡的“忘了”两个字,将她的面子踩在地上蹂躏。
苏思懿有几分无措。
周衍没什么耐心虚与委蛇,他看眼时间,迈开步伐径直越过人,重新进店。再等下去,余笙又要发火了。
幸好老板恰巧走出来,把装着外卖盒的塑料袋递给他:“小伙子又来给女朋友买早饭吧。”
这是余笙在伦敦最爱的一家中式早点,和周衍一起来过好几次,每次都点小笼包和小米粥。
两个人俊男靓女,老板印象很深。
周衍沉默地接过袋子,走出店门。
他把塑料袋放在副驾座位上,脱下外套抖了抖,也随意丢在座椅上。
关上车门,转过身到另一边,坐进驾驶位。
苏思懿看着线条流长的跑车扬长而去,无可奈何,重新回到店内。
朋友见她回来,八卦地问道:“思懿,那个帅哥跟你什么关系啊?”
“都说了是朋友。”苏思懿绷紧下巴,在手机里找到微信,准备给人发消息。
总感觉有什么故事,但苏思懿的神情不佳,朋友也不敢再多问。
周衍带着早饭回来,一打开门,看见余笙窝在沙发上,脸上没什么表情,手指机械式地在屏幕上滑动。
“吃饭。”他把外卖盒打开,热气腾起。
余笙从沙发上站起来,接过周衍递过来的筷子。
吃到一半,余笙想起什么,拿出手机看微信,然后抬头说:“我今天要去染发。”
“要我送你吗?”周衍半倚在厨房柜台上,双手抱在胸前。
她吃饭的动作也很慢,小口小口地,如同在小学生在认真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。
余笙摆摆手:“算了,我练完琴打车去。”
他垂下眼睫:“那有事打我电话。”
余笙点头。
周衍觉得余笙很奇怪,一开始说招自己是当司机,结果大部分时候她宁愿自己打车。
余笙的理由也很简单,开辆aventadorsvj去学校太招摇了。
但明明伦敦最不缺的就是招摇过市的富二代。
吃完早饭,余笙把小提琴盒背在背上,又拎起帆布包出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