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笙靠在他肩膀说:“我生病了?。”
周衍立马翻起来,手贴在她的额头?上,温度正常。
“没有发烧,前两天着凉了?,喉咙不?舒服,但没有咳嗽。而且我已经自己?买过药了?。”余笙拿开?他的手。他的手比她温度还高。
“明天如果还不?舒服,我们就去医院。”
“周三?,我想喝水。”
余笙很快听见他踩在拖鞋上的声音。
卧室里没有开?灯,周衍去厨房接了?杯温水递给她。
余笙小口小口地喝下去,把空掉的杯子放在床头?柜上,重新缩进他的被子里,小声问?:“我是不?是很麻烦?”
她一个人?住的时候其实?很少麻烦别人?,但跟周衍在一起就忍不?住使唤他,这种习惯在她看来很可?怕。
周衍揉了?揉她的头?:“不?会?。”
余笙不?说话了?。
他叹口气,牵过她的手:“要不?你还是接着摸吧,省得你瞎想。我难受总好过你难受。”
余笙没有接着刚才的动作,脑袋枕在他胳膊旁边。
“周三?,我之前说的关于我妈妈。她在我很小的时候,其实?是一个很温柔的人?,后来突然?就变了?。经常在家里对我发脾气,我以为是我练琴没练好,我发现不?管怎么努力都没有用。后来她就把我送出国了?。”
周衍攥她的手收紧,以前的同事告诉他,双相有一部分遗传因素。
她的眼皮贴在他皮肤上。
“我怕我有一天也会?变成她那样,随意伤害周围人?。”
更可?怕的是,伤害自己?爱的人?。
“你不?会?。”周衍语气坚定?。
余笙闷闷地抽下鼻:“我在伦敦的时候就经常对你发脾气。”她记得就有好几次,无意识的也许更多。
“那些不?算。”那是他纵容她的。
周衍屈指触碰她的脸颊:“你只伤害过我一次。”
余笙心脏一缩。
“我生日那天。”
余笙垂下头?,在没有光的房间里也不?敢看他的眼睛。他生日那天,她留给他一张卡,然?后离开?了?伦敦。
“但那天是我不?好,不?该对你说重话。”
周衍清晰记得,他说了?一句“你没有心”,余笙眼里的光都碎掉了?。她关门的下一秒,悔意包裹他全身。
她和他不?一样。她二十一岁,还没见过人?间的太阳。
“对不?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