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道:“不是公主有事要找您,是我向公主讨了令牌才过来的。”
往常那般循规蹈矩的人特意来寻他,肯定是极重要的事,可偏偏好半晌过去,江舒宁仍旧缄口不言,只抬着头,用那双水盈盈的杏眸无声的望着他。
自己又拿她没有办法。
纪旻叙轻叹一声,“时候不早了”
“秋生哥哥。”
声音清脆,如珠沁玉,如水击石。
只四个字,便将纪旻叙接下来要说的话,尽数堵了回去。
他张嘴想说些什么,可直到喉头干涩,仍一个字都没说出口。
纪旻叙唯二在意的事,其一,为父沉冤,其二,那个曾经喊他秋生哥哥的人,平安顺遂。
她的喜怒哀乐他无法参与,那便在一旁默默祝福就好。
可她方才说什么?
江舒宁低垂着头,嘴唇紧抿,有片刻沮丧,而随后,她又缓缓抬头。
语气较刚才坚定许多,“秋生哥哥。”
那些被他保存封存着的记忆被她一句话引了出来,往事历历在目,生动明晰,欢声笑语仿佛近在耳畔。
漆黑的眼眸里诸多情绪翻涌,纪旻叙有许多想说的话,可都梗在一处难以倾诉。
他扯着唇角,僵硬的笑了笑。
“恩。”
一声答应,就承认了许多事情。
再不需要江舒宁去问。
“您为什么要骗我?”江舒宁仿佛来了勇气,有些委屈的质问,“前几日我问起您的时候,您还说是因为我年纪小小却知礼懂义才待我好的,结果全是骗人的!”
纪旻叙心中松了口气,他道:“并不都是骗你,你八岁时就会跟着林老爷一起救济流民,其他人比不上你的。”
“你也知道我那时才八岁,八岁的人,哪里懂得什么是救济流民,只不过是去凑热闹而已,也就您会高看我一眼了,还将我夸的这样重情重义。”
纪旻叙看着江舒宁鲜活的模样,心中只余欣慰。
“阿宁当得起这般夸赞。”
纪旻叙面色坦然的模样,反倒让江舒宁有些手足无措,她耳根有些烧,好像还在向外淌着热气。
压下那莫名的羞赧,她羞愧道:“我听冬,我的丫鬟说,在淮安南陵的时候我过一次烧,有些事情记不得了,只有些模糊的印象在,如果不是我寻着蛛丝马迹去问的话,我不会知道曾经我是与您相识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