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舒宁将自己闷在他怀中。
“夫君可是觉得我太娇气了些?”
“没有,阿宁很好。”
“可我都这样大了,还会想家,这不就是太娇气了么?”
“但这是年节呀,”纪旻叙耐心的说道,“一年之中才有一天这样的日子,阿宁便是想家也是应该的,不说阿宁,便是我这样年长了阿宁六岁的人,也是会想家的。”
江舒宁抬起头,面上挂着几分自责。
她真是不懂事,平白说这些,惹得他伤心。
他自幼丧母,十四岁那年又失去了父亲,如今二十四,算起来,他过了独身一人近十年的日子。
比起他来说,自己实在幸福了太多。
江舒宁牵起他的手,与他交握,将他的手牢牢的攥紧。
她双眸亮晶晶的,好似衔着水珠,“阿宁与秋生哥哥就是一家人,我们在哪里家便在哪里,一直都在”
纪旻叙目光微动,那双宁静悠远的眼顷刻嵌满了温柔,映出了面前人比月色更加美好的面容。
他笑意缱绻,“今日可是年节,阿宁有想过做些什么有的事么?”
江舒宁眨了眨眼,有些不解,“做什么有的事?”
纪旻叙招呼外的人将东西带进来。
托盘上放着一捧朱红的纸,一小瓶金墨。
将东西搁到书桌上,他把纸摊开。
“阿宁想自己动手写楹联么?”将蘸好金墨递到江舒宁手上,他才接着开口,“我们这地方不算太大,放不得烟花又燃不得爆竹,放孔明灯也不适合,我想了许久,这一样倒是很适合。”
看着江舒宁接过毛,他又拿过另一只蘸好金墨,“这副楹联分上下联和横批,阿宁想写什么?”
分明是开心的,看着他也是同样高兴的。可江舒宁眼眶却有些湿,她侧过头去吸了吸鼻子,暗恼自己的孩子气。
江舒宁走到桌前,仔细看着那红色的纸张,“我想写”
她说着,一边下。
——爆竹声中一岁除,春风送暖入屠苏。
她一口气写完,用了自己不常用的行书法,看了看楹联,又看了看纪旻叙,突然她便有些不好意思。
“我这样随意用了别人的诗词,又不讲究平仄押韵,是不是不好?”
纪旻叙望了一眼她写的楹联,眉目浅浅的勾起。
“不要紧,阿宁写的很好,字很好。”
比之前进步了许多。
“只是”
“只是什么?”
他笑道:“阿宁要我如何写横批,是写除夕还是写元日?”
今日是年节除夕,可这诗名却称元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