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哪个老王八骂我~。”
她回到马厩,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,司母看她总算回来了,眼眶殷红上前。
“绾绾。我的好孩子,苦了你了。”
司芗绾安慰道:“阿娘放心,我没事。”
司母也不愿提这种事,这就是她们的命,到了流放城,她同样也不会幸免,不过迟早罢了。
司牧良在后棚伸着脖子偷听,侄女伺候了火夫头,至少到北境城这段路不用再饿肚子,家里人真该感谢他,要不是他从中联系,哪能轮到侄女去伺候。
次日巳时,火夫头王麻子一瘸一拐发饭,那双恶毒的目光远远盯着马厩的位置。
司牧良满脸笑容,早早在马厩前等发饭。
“军爷,今日小的这是不是可以多几个……。”
王麻子一脚踢过去,扯到痛点,恶狠狠瞪着司牧良,这个老东西差点害得自己断子绝孙。
他转头看向司芗绾,看她像个没事人一样,更加恨得咬牙切齿。
要不是昨晚千户大人下令这一路谁都不能再找流放的女奴,他非得现在就弄死她,眼下只能慢慢饿死她一家,扔下一个发臭的窝头就走了。
司牧良回过神,拿着这个发臭的窝头进来质问司芗绾。
“你昨晚怎么伺候军爷的,为什么今天的口粮比昨天还少!你是不是想饿死大家!”
司小卫拦在阿姐前面,“二叔叔,不许你欺负阿姐。”
司牧良一把将他推开,面目狰狞吼道:“滚开!”
司芗绾托住弟弟没让他摔倒,脸色阴沉,一向冷静的她也怒了,破口大骂。
“你算什么东西,有本事自己去要口粮,在这吆五喝六,你再动我家人,我先弄死你!”
她眼中闪着森寒,中指和食指夹着大拇指锋利的指甲,散发着瘆人的杀意。
司牧良心底发毛,连军爷都被她踢瘸,鬼知道这疯子会做出什么事来,扔下臭窝头去外面讨水果腹。
司芗绾拾起臭窝头分成数份,和家里人分着吃了。
大家吃不进去,她先带头吃,臭算什么,只有活下去一切才有希望,才能改变这糟糕的境地。
半个时辰后,士兵开始集合犯人,今日要出发赶往北境城。
司芗绾算着时间,吃得多的毒性差不多要发作了。
下一刻,快出发时,士兵们陆续开始腹痛、呕吐、高热、头晕头疼、皮肉抽筋各种症状。
随后犯人间也开始出现同样的症状,孟德见状,赶紧将这个情况禀报给宗晏纾。
“头儿,不好了!”
宗晏纾站在门前已经看到眼前的状况,双眉微敛:“我看到了!”
随后问身旁另一位长袍男子,“武医官怎么看?”
这男子脸圆如月,细眼长眉,肤白清秀,他朝宗晏纾拱手行礼。
“回大人,下官浅见大家是中毒,应该是早上的食物出了问题。”
宗晏纾脸色难看,竟在他的管制下出了这样的问题,厉声喝道:“老孟,立即把火夫头给我抓起来!”
“是大人!”
武清风跟宗晏纾说道:“世子大人,眼下应该先安排救人,若时间长了此毒可致死。”
宗晏纾微微点头,“你说该如何做,我安排人手配合你。”
武清风面色凝重:“中毒人数太多了,下官一人办不到,寻常人手不行,需要有医者配合。”
“这里就你一个医官,哪还有懂医的人,附近最近的城池只有北境城。”
“有!”武清风说道。
“谁?”
“下官在京安时就听说过前祭酒司丞良的妻子是位医女,其女耳濡目染想必也能帮上忙,若有她们相助或许可行。”
宗晏纾一皱眉,又是她,这种莫名的感觉让他觉得很不舒服。
武清风见他迟疑不决,催促道:“大人!拖一息士兵们和犯人就多一分危险。”
宗晏纾回过神,“走,随我去找她们!”